看著印何闐和托尼為安瑪奈特精心準備的一切,巴山加忍不住開口問道:“今天是你生日?怎麼不告訴我?”
說到最後,巴山加的聲音裡隱隱帶著幾分委屈,他要是知道今天是安瑪奈特的生日,那他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的隻帶幾顆火參果回來。
他冷冷的瞪了印何闐和托尼一眼,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兩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對此,托尼直接痞痞的咧嘴一笑,直接了當的擺出不爽來打我啊的欠揍模樣,對!他承認,他就是故意的。
而印何闐則還是一臉神秘莫測的微笑,雖然臉上還是一派風淡雲輕的模樣,但那微微提高了足足三度的下巴已經泄露出他的喜悅了。
嗬嗬,這年頭誰不是個心機BOY,那怕托尼和印何闐互相有那麼一點看不順眼,但在麵對‘外來敵人’時,兩人倒是很清楚要一致對外。
內部矛盾還可以私下約架,外部矛盾嗎……嗬嗬,再不一致對外,難不成等他成為內人嗎?
麵對巴山加的委屈,安瑪奈特尷尬一笑,隻能回以一個嗬嗬,連她自己都忘了這回事了,那會記得提醒彆人。
況且這是‘安瑪奈特’的生日,不是她的。
“這不重要。”安瑪奈特不著聲色的裝逼,“不過是少過一次生日罷了,水壩的事情才是重點。”
巴山加越發佩服了,“這也太委屈你了。”
如果安瑪奈特還在孟菲斯,他幾乎可以想像今日的盛況,絕對會是全古埃及最熱鬨的一天;即使是在外地,沒有一個埃及領主會不隆重對待法老王的生辰,必定會為她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會。
如果不是因為要去瓦坎達,安瑪奈特根本不用和他們窩在一個小帳篷裡,吃著這麼一頓簡單的晚餐,怎麼看,巴山加都覺得太委屈安瑪奈特了。
“不委屈!”安瑪奈特笑道:“能看看跟孟菲斯之外的風景,怎麼能說是委屈呢。”
要知道,她能出來一趟多不容易啊,錯過這次恐怕就沒下次了,倒是生日年年有,少辦一次也不算什麼。
“況且……”她沉默了一下,沉重道:“看看上埃及的情況,我也無顏辦什麼生日宴會。”
她知道上埃及因為在尼羅河上遊,沙漠化的情況比下埃及嚴重,遠不如下埃及來的富庶,但她原以為埃及是當世大國,即使上埃及不如下埃及,想來人民的生活應該隻比孟菲斯裡的平民差一點點而已,但她錯了……
她沒有想到,上埃及的人民比她所想像的還要窮苦,不要說是奴隸了,就連平民的孩童也是瘦的厲害,她看到儘是一個又一個人呆坐在在門口,用著無聲大眼默默地望著外麵的一切,在他們的眼底,她看不見希望,也看不見絕望,有的隻是麻木,對一切的麻木。
安瑪奈特苦笑,“我做的還不夠啊!”
都來到古埃及快一年了,竟然連六倍體的小麥都沒有搞到手,如果要排一個穿越者排行榜,她大概是倒數的。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托尼突然開了口。
他難得的正色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而且你一直在努力。”
一切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底,他敢說安瑪奈特已經儘了她最大的努力了。
彆看安瑪奈特貴為法老王,但在她成為法老王之前,安瑪奈特受製於老法老王,很多事情一直不能放手去做;成為法老王之後,她也受製於各地的埃及領主,能走到現在的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啊。
安瑪奈特回以一笑,那怕隻是很簡單的一個笑容,眾人也能感覺得出來,安瑪奈特瞬間柔和下來的神情。
巴山加抿緊了唇,這就是王夫嗎?他們的千言萬語,頂不過王夫的一句話。
莫名的,巴山加有些不悅。
他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身上的豹牙項鏈,每一個瓦坎達的勇士,在成年的時候得單獨狩獵一隻猛獸,並以獵到的猛獸此做為自己的彆名,而他所狩獵到的,便是一隻少見的黑豹。
瓦坎達人信奉豹神,他也以自己在成年禮時狩獵到了黑豹為榮,這個豹牙項鏈一直是他最珍藏的東西。
巴山加將脖子上的豹牙項鏈摘下,遞給安瑪奈特道:“生日快樂。”
如果要是在瓦坎達,他可以獻上更好的東西做為安瑪奈特的生日禮物,但在遠離瓦坎達的上埃及,他隻剩下這一條豹牙項鏈可以贈給安瑪奈特了。
這是他目前手上最珍貴的,也是在他心中最珍貴的,他隻想到把它獻給安瑪奈特。
安瑪奈特隨手接過,道了聲謝,那是一條足足有姆指粗的振金項鏈,上麵鑲了四顆豹牙,豹牙雖然少見,但安瑪奈特倒也不放在心上,倒是那條振金項鏈入手之沉,讓她眼睛一亮。
項鏈做工粗糙,不過用料卻很紮實,光是這一條項鏈的振金重量,就抵得上先前瓦坎達所獻上的小半個振金麵具,一瞬間,安瑪奈特已經在內心裡稱重,琢磨著把它熔了之後能做些啥了。
不過看著巴山加‘樸實’的笑容,安瑪奈特想了想,終究還是罷了,畢竟是巴山加送的禮物,以後和瓦坎達打交道的次數可不少,不好意思把人家特意送的生日禮物給熔了,那怕它很值得。
安瑪奈特評估著振金的價值,沒注意到巴山加的隨從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旁人不知道,但他們可是明白的,那條豹牙項鏈的意義可不簡單,在瓦坎達向來有男子將第一次狩獵到的獵物牙齒送給心上人的傳統,而女孩子一但接下,也表示代表接受男子的求婚。
埃及的法老王不知道瓦坎達的傳統也就罷了,莫非他們的王也失智了嗎?
但看著巴山加臉上好似偷腥似的笑容,眾人默默的送上鄙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