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的耳邊似乎還傳來托尼憤怒的怒吼聲,隨著托尼的那一拳,懷裡原本溫暖的軀體和唇上溫熱的觸感轉瞬消失。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蝙蝠洞前,眼前除了黑漆漆的洞口之外,空無一人,無論是爆怒的托尼,是驚訝的安瑪奈特,全都消失了,隻剩下他!
一瞬間,布魯斯難掩濃濃的失落。
他終究還是失去她了。
愛上安瑪奈特,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他和安瑪奈特朝夕相處整整九年,在這九年的時光裡,日日麵對著她,而安瑪奈特又是一個這麼值得去愛的女人,喜歡上她,自然再正常也不過了。
布魯斯一直克製著自己的感情,很小心的不要讓人發現,因為他知道,安瑪奈特是托尼的,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可是有些東西,越是壓抑,卻越是控製不住。
尤其是他察覺到那將會是他與她之間的最後一麵的時候,那一瞬間,他失控了,可他不後悔。
布魯斯下意識的撫摸著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安瑪奈特的溫度,安瑪奈特的笑容還有關懷的耳語似乎還停留在眼前,但他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相隔四千多年的時光,還有安瑪奈特的身份,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遠到讓他絕望。
濃濃的絕望與疲憊湧上心頭,此時此刻,布魯斯隻感覺到了難以言述的疲憊,什麼都不想理了。
布魯斯一瞬間的失神與傷痛暪得過彆人,卻暪不過阿福。
“老爺!?”阿福疑惑道:“這是怎麼了?”
說也奇怪,老爺明明才剛走出蝙蝠洞,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老爺的神情卻活像老了好幾歲一般,眉眼間甚至還隱隱帶著帶著一股傷痛。
阿福上下打量著蝙蝠俠,越看這眉頭越發皺的厲害,眼眸間也多了幾分審視,最後,他冷聲道:“你是誰!?”
雖然這個人很像他家老爺,但他絕對不是他家老爺,先不說眼神不對勁了,就連衣服上也可以看得出明顯的差彆。
老爺的蝙蝠衣是用特殊金屬所製,為了方便在黑夜裡行動,所以被製成了黑色,但眼前這位蝙蝠俠的蝙蝠衣雖然也是黑色的,但隱隱透露出一絲銀光,就像是在原本的蝙蝠衣上摻上了銀線一般。
不隻是蝙蝠衣,蝙蝠頭盔,盔甲,還有其他的重要的配件,都莫名的換成了銀灰色,當然,最明顯的,是蝙蝠披風不見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老爺就換了件蝙蝠衣,這絕對不是老爺喜歡變魔術,阿福更懷疑是老爺身上出了什麼事,更有可能的,是老爺直接換了個人了。
他裝作不經意的緩緩靠近著蝙蝠洞裡的控製鈕,冷聲道:“我家老爺呢?”
注意到阿福的動作,布魯斯苦笑,“是我!真的是我!”
他頓了頓道:“九年後的我!”
對阿福而言僅僅隻是一瞬,但對他而,卻已經是九年後了。
阿福送上了一杯熱牛奶與小甜餅,布魯斯不客氣的連吃了好幾塊小甜餅,雖然古埃及裡有著各種精美的甜食,在安瑪奈特的潛移默化之下,廚娘們也總算好不容易改掉了死加蜂蜜的習慣,做出來的甜點也不至於一味死甜了。
但無論是什麼樣精美的甜點,在他心中沒有一樣甜點能及得上小甜餅,這對他而言可是家的味道。
但是其他嗎……
布魯斯盯著那熱牛奶許久,無奈道:“給我杯礦泉水就好!”
說來好笑,在古埃及這麼多年,他最想喝的竟然是水!
在古埃及裡尼羅河水不能飲,大部份的人都是拿啤酒來代替水,雖然古埃及也有水井,有乾淨的地下水可飲,不過他們心裡都明白,所謂乾淨的地下水也不過是相對而言,事實上,除了少數的深水井之外,大部份的地下水早就被尼羅河水給汙染了。
再想一下古埃及人習慣把排泄物丟到尼羅河裡的習慣,哪怕他不是有潔癖的托尼,他也著實喝不下去。
更重要的,在安瑪奈特開始建造暗渠之後,安瑪奈特利用小蠍子發掘出古埃及地下的地下水脈,並將其與暗渠連接在一起,雖然是縮短了建造暗渠的時間,但也因為如此,在地下水與尼羅河水連在一起後,想要喝口乾淨水就更困難了。
是以一回到現代世界,布魯斯毫不猶豫的要了杯礦泉水。
阿福聳聳肩,回去拿了瓶OREZZA法國頂級氣泡水過來。
不好意思,有錢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除了各種酒之外,也有隻有各種高級的氣泡水了,頂多再來些碳酸飲料,至於最簡單的礦泉水嗎,不存在的。
看著好似換了個人的老爺,阿福微微感慨,“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見那位安瑪奈特小姐?”
雖然理論上應該喚她史塔克夫人,但阿福私心的稱她為安瑪奈特小姐,頭一回看到他們家老爺喜歡上一個人,哪怕她是有夫之婦,但阿福還是希望老爺能夠自私一回。
布魯斯眼眸微闇,“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四千年的時光,足以改變許多事,但有一件事是不會變的,那就是生老病死,即使擁有火種之力,他也不覺得安瑪奈特能活到現在,更何況……
他感覺得出來,安瑪奈特是打著與那群變形金剛同歸於儘的想法,畢竟兩方的武器相差太多了,即使他們再怎麼努力追趕,也絕對追不上變形金剛的科技。
布魯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或許……沒有繼續在古埃及待下去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親眼麵對她的死亡。
他沉默了一下,吩咐道:“讓所有的衛星轉向阿富汗的喀米爾山穀,調查每一寸土地,一定要把托尼給找回來。”
“史塔克先生!?”阿福微微挑眉,“他在阿富汗的喀米爾山穀!?”
托尼.史塔克是韋恩家的舊識,史塔克先生失蹤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少私下尋找史塔克先生的下落,可惜一無所獲。
布魯斯點了點頭,“不會錯的。”
他之前沒少問過史塔克失蹤時的那一段經曆,以他的經驗來看,當托尼回到現代社會的時候,很大的機率是會出現在十戒幫原本藏身的喀米爾山穀一帶。
“馬上去搜尋那一帶,準備好飛機,我直接過去一趟。”
“是!”
阿福連忙準備,在移動衛星監視阿富汗一帶時,阿福忍不住笑了,“老爺!真是太巧了,美國空軍已經找到史塔克先生了。”
勉強用著亞麻布包裹著頭,頂著一身鋼鐵衣的托尼漫無目的在沙漠上走著。
灼熱的太陽曬的他幾乎快成了一條乾枯的魚,炎熱讓他的體溫快速上升,穿著鋼鐵衣的他無法散熱,大量流失的汗水讓他脫水,托尼的意識也逐漸糢糊了起來。
隱隱約約的,他似乎又見到了安瑪奈特,和記憶中的一樣美好溫柔,但他的心卻是悶悶的隱隱作痛。
他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騙子!”他惡狠狠的罵道:“騙子!”
說什麼要假死,跟他一起回到現代,結果一切都是騙他的。
最後她還是拋棄了他,獨自一個人麵對那些變形金剛。
一想到安瑪奈特混在變形金剛裡,好把那些變形金剛給拖進冥府的事,托尼就幾欲發狂,他仰天大吼,瘋狂的踢著腳下的黃沙,“騙子!全都是他媽的騙子!”
她以為這樣做他會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