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低頭，手不停算賬：“沒了。”
說完抬頭：“還有些碎布頭你要不要？”
顧建國嫌棄揮手。
售貨員低頭繼續忙，嘴裡嘟囔著：“……哎呦，得趕緊再招個售貨員，一個人忙都忙不過來。”
“哎，一塊五乘個三再加兩塊六等於幾來著……”
這時一陣稚嫩童音傳來：“姐姐，等於七塊零一角。”
李元元愣了下，連忙再一算：哎呦，還真是！
她抬頭瞅了瞅麵前男人，訝異：“哎，你咋還沒走……”
說著又繼續四下瞅瞅，咦，剛是誰在說話？
小姑娘努力踮起腳，舉手道：“是我是我。”
可惜櫃台太高，在李元元角度看來，就是一雙小手揮動著。
顧建國嘴一抽，抱著自己閨女。
李元元正好跟一張笑得燦爛的臉對上。
李元元下意識放鬆了，也露出一抹笑。
小姑娘瞅了李元元一眼，從懷裡掏啊掏，掏出一個小手帕，遞給李元元。
“姐姐，你是不是算賬累了，都出汗了。”
李元元一愣，沒反應過來就接過了手帕，往頭上一擦，呦，好多汗水。
擦完李元元才反應過來，臉騰地就紅了：“……小妹妹，姐姐把你手帕弄臟了。”
硯崽眼睛亮亮的，揮揮手：“沒事噠，姐姐，我還有很多小手帕。”
小姑娘還驕傲補充：“都是我媽媽給我做的，我媽媽繡的東西可好看啦……”
李元元：“……”
接著她就了解了小姑娘叫硯崽，家裡幾口人，她媽媽做飯好吃，繡花好看。
李元元還沒見過這麼會說的小姑娘呢，她舅家的娃七八歲了還經常表達不清嘞。
李元元拿起手帕，發現手帕上繡了一隻動物，連忙誇獎道：
“你媽媽繡的真好，瞧這小鴨子真是可愛！”
硯崽眨眼：“姐姐，那是隻猴子。”
小姑娘補充：“是我的朋友。”
李元元：“……”
李元元尷尬笑笑：“……嗯，原來是隻猴子，怪不得尾巴這麼長，哈哈哈……”
顧建國在一邊瞅著：“……”
顧硯指著李元元手裡的賬，興奮道：“姐姐，我可以幫你算，我算數可好啦!”
“哎……是嗎？”
小姑娘眼睛亮亮點點頭：“不信你考考我！”
李元元：“……三塊五加六塊五？”
“十塊錢。”
李元元看看賬本：“八毛錢加一塊五乘五加三塊錢。”
“十一塊三！”
李元元：哦豁！
接著，顧建國就瞅見自家自來熟的閨女跟人家供銷社社員玩遊戲比誰快似的，你說我答。
十分鐘過去了，李元元深呼出一口氣，她今天竟然早早就完成任務啦！
看著麵前到她腿高的小姑娘，李元元讚歎：“小硯崽，你簡直是個天才。”
顧硯自信滿滿：“我爺奶，爸媽和老師也這麼說。”
李元元：“……”小孩她見過不少，可是這麼聰明還這麼自信的還真沒見過。
接著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和開心了，李元元沒想到自己跟個小姑娘聊得這麼投機。
儘管看似前言不搭後語，可小姑娘每次都能接住她的話，不知不覺聊的顧建國腿都麻了。
這時一陣肚子“咕咕”聲音傳來，李元元一愣。
就見麵前小姑娘的爸爸以一種奇怪姿勢走到小姑娘跟前，嘲笑道：“硯崽，你不是說你今天一天都不會喊餓嗎？”哎呦，腿真麻，嘶！
父女倆一早在家吃了烙的餅，本想帶點，結果小丫頭自信滿滿保證自己肯定不會喊餓。
顧建國也嫌麻煩不帶，結果……
這時候一陣“咕咕”聲又響起，小姑娘指著顧建國肚子，大聲道：“爸爸，你也餓了！”
顧建國：“……”
李元元簡直要被這父女倆逗樂，她瞅了眼顧建國背後的背簍，想著趕緊讓人家賣完東西去吃午飯去。
笑著開口道：“今天是來供銷社買點啥嗎？”
小姑娘搶答：“買大骨頭，已經沒了。”
顧建國連忙道：“不過我們還有雞蛋。”
說著把筐裡雞蛋拿出來，小姑娘就開始誇：“姐姐，我家雞蛋跟彆人家不一樣。”
李元元瞅著，確實比一般雞蛋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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