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幸卻感覺壓力山大,沒辦法,他現在就置身於藤間家,作為歌舞伎的宗家,這裡確實有些厲害,特彆是當代家主鬆本幸四郎。
“阿幸!”
“鬆本先生。”
鬆本幸四郎今天穿了非常正式的和服,當然,他平日裡也多以這種衣著示人,但今天的意義很是不同。
宗家家主的對麵坐著草野幸跟鬆隆子,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另外一個是看好的未來女婿,可是眼下的情況十分複雜。
未來女婿這個家夥竟然跟他父親一樣,是個非常……可怎麼形容呢,那麼的女子他真忙的過來?
哼!
隻身邊當然就是發妻了,另外大女兒鬆本紀保也在,至於兒子市川染五郎卻沒有出現,那個家夥,真是指望不上!
今天的這個局麵,市川染五郎其實是有意在躲,他對於自己小妹的感情方麵,根本就不想插手。
鬆本幸四郎心裡知道這一點,可現在,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出麵,這些個孩子們指不定鬨成個什麼樣子。
而且。。。
“你的這種坐姿,就沒人說什麼嗎?”
鬆本幸四郎首先發動了攻勢。
今天要談的當然是重要事情,鬆隆子心裡是很清楚的,但其實這件事有另外的……暫時還得過父親這一關。
而草野幸這家夥,他確實有些過分。
坐姿怎麼了呢?
很簡單,在這種榻榻米的房間,而且,幾個人中間放的是個小桌,這種布置當然司空見慣,可是在這樣的房間裡,最好還是跪坐。
跪坐其實是中國傳過來的坐姿,漢唐時期就是這樣的,而到了唐代凳子流行起來,當時還叫胡凳,說穿了就是從胡人那裡傳來的,後來這種坐姿我們中國就不怎麼見了。
但日本這樣,而且,這個姿態很容易產生一個結果,那就是年輕人見長輩或者上位者的時候,這個姿態就會顯得瑟縮,天然的就被壓製了。
可現在,草野幸直接來個盤腿。
其實,草野幸一直也沒跪坐過,他就是覺得那個姿態不舒服,盤腿就舒服多了。
現在,宗家家主以這個來發動攻勢,草野幸如何呢?
“父親……”鬆隆子想要說話。
“你著什麼急!”鬆本幸四郎一句話,就讓鬆隆子敗退了。
草野幸卻微微一笑,“鬆本先生,一個坐姿而已,何必如此糾結。”
事實上,在日本也沒有嚴格要求一定要跪坐,很多人也是盤腿坐的,隻是,跪坐就顯得懂規矩,盤腿這種就給人大大咧咧的感覺。
鬆本幸四郎卻也笑道:“坐姿確實是小事,可看看你,本來就人高馬大的,如此一坐,又哪裡還有鬆隆子的位置了?”
這話厲害,一語多關。
草野幸他這大長腿一盤,鬆隆子做邊上,兩個人距離就遠,這是天然的,而鬆本幸四郎又利用這個暗指你這個小子沒把我女兒當成重要的人。
也就是在提結婚這件事。
畢竟是一派宗師確實非常厲害。
那麼,草野幸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彆說鬆隆子了,就連鬆本紀保以及母親藤間紀子也很想知道。
卻聽草野幸一本正經的說道:“她可以坐在我懷裡。”
這。。。
“你!……”鬆本幸四郎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家夥竟然如此,他就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很是無賴!
宗家家主就要拍桌子,可是。。。鬆隆子卻直接捶了一下草野幸,這個樣子又讓當父親的有些拍不下去了。
好像自己女兒跟草野幸這個家夥還挺好的,頭疼。
至於姐姐跟母親,臉上怪怪的,好像都在憋笑。
卻聽草野幸被打了也繼續往下說,“其實我跟隆子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在一起不受現代社會倫理的約束,這本來就是一件很時髦的事情,她也不想結婚,而我們之間隻要有感情,就勝卻了許多日本夫婦,不是嗎?”
鬆本幸四郎一聽,惱怒道:“可我們高麗屋的臉麵怎麼辦?就這麼跟你在一起,隻要被外人知曉,隆子她怎麼辦?”
鬆隆子聽到這裡眉頭卻皺了起來。
草野幸更加的乾脆,“說到底,還是更在乎高麗屋,對吧?”
這一句可厲害了!
鬆本幸四郎更加的生氣,說道:“我是當代家主,我高麗屋幾乎代表著歌舞伎這門藝術的傳承,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呢?”
確實,矛盾便在這裡。
有解嗎?
草野幸卻笑了,他突然間提了個古怪的話題,“若是我能幫助高麗屋呢?比如,讓高麗屋或者歌舞伎在國際上更加的有名,被個多的人了解,如何?”
“嗯?”鬆本幸四郎瞬間火氣少了一半,但馬上質問道:“你能有什麼法子?”
草野幸很簡單的說道:“我打算拍攝《三國演義》的故事,電影名字應該叫《赤壁》,我其實原本就打算請伯父來出演,這部電影將會是中國、日本、美國三方的大合作,前期的工作我已經在做了。”
話音一落,鬆本幸四郎就愣住了。
當然,可能不是為了這部電影,而是那句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