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的作者,就是:銀龍。
靜香此時當然不知道,這是明菜給取的筆名,反正那封信裡,草野幸也沒有署名,也沒有提什麼筆名。
……
從德國到波蘭,並不算遠。
率領《白色巨塔》劇組在歐洲拍攝的草野幸,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那個禮物,現在已經如他所計劃的,交到了中島美雪老師的手上。
對這首歌,他之前是有些猶豫的。
草野幸隻是個導演,對作曲什麼的實在不太懂,他隻是會聽,有一定的鑒賞能力。
《騎在銀龍的背上》這是他非常喜歡的一首歌。
而這首歌,他覺得非常適合當下的這部《白色巨塔》。
若是按照正常的發展,那麼還得等上十年才行,草野幸實在是等不及。
而且,他希望明菜姐姐能來演唱這首歌。
至於那位八字眉,草野幸聽過靜香的版本,唱的也是相當不錯的,她少見的使用了很清亮的唱法。
當然,還是中島美雪老師的演唱,最為經典。
那是何等的大氣非凡,那是何等的慷慨激昂,讓人無法不跟著她的節奏,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一幕幕的畫麵。
所謂銀龍,象征著手術刀。
草野幸也自然聽過中文版的,應該說,中文版也很好聽,但是在歌詞的意境方麵,就比原本的差不少。
有句話叫中島美雪養活了大半港台歌壇,說真的,這話還確實很有道理。
當然,最終到底能不能如自己所願,由明菜姐姐來演唱,他也說不好。但至少能讓這首歌早十年麵世,這對他以及這部《白色巨塔》是有重要意義的。
坐在車中,草野幸被兩旁的樹木所吸引。
現在已經是秋天,波蘭天氣不能說冷,但樹上的葉子黃了。
此番歐洲拍攝,一早就做好了計劃。
在德國拍室內戲,這實際上很簡單,唐澤隻需要簡單的秀一下演講,還有做做手術,就可以了,之後就會來到波蘭拍攝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戲。
按照原著的描述,財前五郎是帶著花森慶子在德國參加國際醫學大會,大出風頭,而之後,他看到了柏林牆。
完成於大概三十年前,那個時候還是有柏林牆的,可眼下,隻能是遺址了。
顯然,遺址就無法凸顯裡要表達的東西,也很難表達草野幸要表達的東西。
2003年版是變成了波蘭,加入了奧斯維辛集中營這個場景。
草野幸覺得這很好,拿來就用吧。
當遠方出現了鐵絲網,《白色巨塔》製作組就來到了目的地。
草野幸下了車,看到不遠處那一個個紅磚構成的小樓,還有木頭建成的哨塔,莫名的心裡一震。
“草野。”
“嗯。”
森田組長本來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草野幸麵色凝重,也就不好打擾。
為何要加入這個場景呢?
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要反思戰爭,尊重生命。
唐澤與黑木瞳,還有山口智子也下了車,本來很是逗比的財前,隻一看到這裡的景象,就沒有了笑容。
至於慶子與杏子,也是如此。
冰美人室長,但凡在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她對草野幸都是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而眼下,她看著這位年輕監督,眼神也有些許變化。
一早就認定了,草野幸是邪道,可是現在,他要拍攝的東西,明明就是好的、有意義的。
如此想來,這個邪道還是很不錯的呢。
草野幸沿著小路,慢慢的往奧斯維辛集中營裡麵走,這裡其實已經是一個景點了,但還保留著當年許多的東西。
周圍許多樹,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種下的,現在葉子也黃了。
地上許多的草,也都黃了。特彆是鐵軌兩旁。
這個景象很好,有自己想要的蕭殺的感覺。
就這個集中營,草野幸無法不聯想許多。
他是邪道不假,但這邪道不是魔道。
他是見識過何為魔的,甚至可以說是魔幻。
幾十年後,就有那掌握了話語權的國家,提二戰隻說自己的功勞。
這個波蘭更加有趣,竟然宣傳這個集中營是美軍解救的。
可這還不算太過的‘魔’,真正魔幻是這樣的。
有個國家若是死了十萬條狗,肯定會有大批人抗議遊行。
可若是死了十萬個人呢?
一個頭發特彆金黃的老頭,會以邀功的口吻對全國講出這樣的話:
good-job!
更加魔幻的是,依舊有許多人支持他。
草野幸想到這些,不禁搖搖頭,自己這邪道是永遠也入不了這樣的魔,還是好好的拍戲吧。
“這個鐵軌可以利用,我要一個遠景,一個近景。”
“哈依!”
製作組馬上就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