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川：……
又漲價了。
兩人之間奇怪的默契和安靜的氛圍讓康安和賀九川的經紀人都十分無語，二人同時閉了閉眼，呼氣，讓自己冷靜。
而後，康安微笑著和賀九川的經紀人寒暄起來，雙方握手熱情交流一番，便將自家不省心的藝人交給了對方。
康安很禮貌地對賀九川鞠了一躬，說：“賀老師，這幾天就麻煩你了，我們阿淵到底還是新人，要是有不足的地方，麻煩您多擔待。”
然後用力戳了一下林淵的腰，林淵終於從賀九川金錢的光芒之中回過了神，他也跟著給賀九川頷首：“賀老師，很感謝你幫我轉發楊梅宣傳微博。”
賀九川微笑道：“這種事情不用謝，做慈善都是應該的。”
林淵又說了一次感謝，而後抬起頭，眼睛亮亮地說：“新歌我已經聽過了，真的很好聽，很開心能和您合作。”
賀九川眉梢微微揚起，像是教導主任一樣嚴肅地問道：“哦，那對這首歌，你又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林淵沒想到會被當堂抽問，眼神閃躲，支吾道：“就很……好聽。”
其實林淵還真有很多見解，作為一個演員，他的理解能力感受能力不會差，於是隻聽了一次就完全拿準了賀九川的創作情緒。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說，這首歌的歌詞雖然高大上並且沒有低俗詞彙，但說到底不就是一個老房子著火的故事嗎？還是見色起意那種。
賀九川饒有興味地看著林淵的表情，知道林淵是聽懂了這首歌。他又一次完全理解了自己的創作，這種被理解的驚喜實在是難以言喻，賀九川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不是因為不好意思，他怎麼會不好意思？他就是想讓林淵聽懂。
其實在沒有見麵的這段時間，賀九川把林淵和褚漓的對戲片段看過很多次了，每一次他都會深深地震撼在林淵的表演裡。
震撼過後，冷靜下來，賀九川又滿心都是不爽，他總是在網上看到人說，這段戲多麼驚人，多麼有張力，多麼般配……
可那也隻是在戲裡，戲外不該是那樣。
於是，就有了《荊棘玫瑰》這首歌。
這首歌寫得很快，很流暢，是自然而然地流露。
賀九川自信他要是和林淵正式合作一次，會出現比那戲裡更好的效果。
二人對視的時間過長了，賀九川的經紀人實在看不下去，暗暗歎了一口氣，而後堆起笑說：“那阿淵先熟悉一下環境，熱熱身，我這兒給老板彙報一下工作，很快就能開始。”
林淵十分感謝經紀人解救了他，鬆了口氣道謝。
賀九川跟著經紀人到一邊，目光還追著熱身的林淵。
經紀人給林淵交代完工作，又猶猶豫豫地說：“那什麼，老板，收斂一點兒。”
賀九川冷聲：“嗯？”
經紀人十分為難地說：“我聽人說起了一點兒褚漓和陸楚祺的情況……他倆現在似乎在懷疑人生，我覺得吧……咱們還是彆步他們的後塵……”
賀九川非常不屑，說：“他們太沒出息了，成年人不會控製自己的心緒嗎？有什麼好懷疑糾結的？我心裡自然有數。”
你最好是！
也不知道是誰巴巴的推了一堆工作來合林淵的時間。
經紀人又麻了，懶得多說，隻疲憊地笑說：“老板說了算，您去吧，不耽誤您……”
話還沒說完，賀九川已經飛快轉身前往了林淵的方向。
經紀人：……
毀滅吧，趕緊的。
累了。
賀九川回到了練功房，林淵還在做熱身，他修長纖細手臂向上伸展，T恤下擺上移，露出一截腰。
幾個月前的觸感在一瞬間回到腦海之中，賀九川連忙控製住自己的呼吸。
他早已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告訴過自己很多次，不能失態，不能控製不住自己。
儘管久彆重逢的時刻他是有些激動，但他才不會像那兩個人那麼不爭氣。
賀九川靜靜地看著林淵，林淵似乎有所感覺，回頭看到了賀九川。一口又白又齊的牙露出來，林淵笑得又甜又乖，好像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反抗，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他攬入自己的懷中。
賀九川一下忘了呼吸。
不怪那兩人。
這確實沒法兒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