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緋緋再次聽到章楓橋拒絕的話,麵色頓時一白。
“可是章大哥,我喜歡你怎麼辦,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穀緋緋一邊明心跡,一邊眼淚眼淚掉下來,傷心欲絕。
“章大哥,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我隻是喜歡你而已,難道我對你的喜歡你還不明白嗎?”
章楓橋眉頭夾得死緊,他當然明白穀緋緋對他的喜歡。
隻是這喜歡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他這個人,她更喜歡的應該是自己的家世。
一開始,穀緋緋對他隻是普通的喜歡。
但自從知道他的家世之後,變成了火熱與誌在必得。
章楓橋家裡是從政的,但他並不喜歡走家裡長輩的老路。因而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工作。
隻是萬萬沒想到,在單位裡會遇到穀緋緋這等死纏爛打的人。
他都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不喜歡穀緋緋,但是穀緋緋卻跟聾了似的,當沒聽見。
甚至這次他特意為了避開穀緋緋申請了外地出差工作,結果穀緋緋竟然動用她爸的職權,直接應是把她塞進了他們勘探隊裡。
章楓橋簡直都要被煩死了。尤其穀緋緋這個人特彆喜歡用那種柔弱無助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弄得像是他欺負了對方似的。
就是因為穀緋緋這作態,單位裡都傳言他跟穀緋緋處了對象。
甚至還有恭喜穀緋緋她爸,喜得乘龍快婿的。
直把章楓橋惡心的夠嗆。
“但是我不喜歡你!我不想委屈自己!而且你算是什麼人,值得我委屈嗎?我警告你,以後離我遠遠的,要不然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良好的教養讓章楓橋從未對穀緋緋惡言相向,但現在?
章楓橋已經忍不下去。
既然忍不下去,那就無需再忍。
他也終於明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就該心狠一點。
穀緋緋心痛不已,哀求道:“章大哥,你到底不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成嗎?我會把你不喜歡地方統統改掉,隻求你接受我喜歡我。章大哥,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好不好,好不好?”
“不用了,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你這個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喜歡。你不用白費心思。”章楓橋冷漠開口。
穀緋緋如遭重擊,情緒十分激動。
“章大哥,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你是不是看上了彆人?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你怎麼可以看上彆人!”
要不是章大哥喜歡上了彆人,穀緋緋實在想不明白,她長得漂亮,家世也還算可以,為什麼章楓橋不喜歡自己。
“我沒有喜歡彆人!我要告訴你多少次,你才不會裝聽不見。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我不喜歡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你!你死了那條心吧!”
“你要是再做些讓我不痛快的事情,我不介意拿你爸媽開刀!”穀緋緋這麼有底氣,能混進勘探隊來,不就是靠著她爸?
要是她爸工作沒了呢?
他就不信穀緋緋還會如此囂張死纏爛打。
穀緋緋“哇”的一聲,扭頭就跑。
站在不遠處的眾人:“……”
“小章啊,對女同誌不能這樣的。”老陳歎息著說道。
這話章楓橋卻是不能苟同。
“我也就是對她才這樣,我是真的不喜歡她。”
也有人幫穀緋緋說話,“小章,我看人家穀同誌是真心喜歡你,你要不要考慮跟她處處?要不然人家不死心呐。”
章楓橋冷笑著看了眼說話的徐副隊,“徐副隊,你跟穀家關係好的事情,我知道。要不是因為你,穀緋緋又怎麼可能混得進來。”
“徐副隊,我現在遭受的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賜呢。”
徐副隊張了張嘴吧,歎了口氣。“小章,你還是追過去看看吧,萬一穀緋緋出事了你也是要負責任的。”
“是啊,副隊說的也沒錯,小穀好歹是個女同誌,你就是不喜歡人家,也沒必要這麼傷人家的心。”
這話章楓橋不愛聽。
“是我讓她跑的嗎?我隻是讓她離我遠一點。要追你追去,反正你跟穀家有舊,理應照顧她。至於她的事情,以後都彆找我!”
“你們知道我家的能耐,再多嘴說些讓我不痛快的,我不介意讓你們重新學做人!”
勘探隊眾人麵麵相覷,沒人再敢說話。
見狀,章楓橋心說,權勢可真是好東西。
這不,這些人就閉嘴了。
或許,他早就該以勢壓人的!
白白讓穀緋緋惡心了他這麼久!
在附近圍觀了全場的林桃跟顧宴:“……”
“沒想到小小的勘探隊,還有這麼多破事兒。”林桃跟顧宴小聲逼逼。
顧宴深以為然地點頭,“廟小妖風大。”
“跟我們知青點有的一拚。”林桃悄摸說道。
“阿桃,那個穀緋緋我看著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平日裡離他遠點兒。”
顧宴再次告誡,生怕林桃夾在其中被牽連上。
林桃點頭,“我知道的,我也不喜歡那個穀緋緋。我會少跟她接觸的。”
戀愛腦太可怕的了。
她還是離這樣的人遠一點比較好。
“這幾天我可能一直在山裡,好幾天不能見你,好不舍。”
顧宴是臨時被她叫來的,他並沒與被編入勘探隊。
此時的林桃有點後悔,當時應該跟李縣長多說一句讓他把顧宴也編入的。
現在可好了,好幾天見不到人。
尤其還是他們準備領證的關頭。
就很可惜。
“沒事,這邊我都詳細探過了,到時候把咱們的那份報告給他們就成。”
照著報告做,工作速度會快上不少。
這樣一來,他也能早點見林桃了。
“要不然,我跟他們請個假?”林桃歪著腦袋,心說工作跟領證,還是領證比較重要。
想必勘探隊的人,也不會不同意。
然而顧宴卻搖頭,“還是彆了,你剛進入隊伍,還沒跟他們混熟,最好還是先被請假。”
好不容易弄到的工作,要是沒搞好丟了多可惜。
更重要的是他怕影響以後林桃在城裡的工作,領證往後推辭幾天也不礙事。
既如此,林桃還能說啥,總不能顯得她恨嫁似的。
“那行吧,等他們走了咱們再去縣城一趟。”
另外一邊,跑走的穀緋緋也沒敢跑遠。
畢竟在山裡,蛇蟲鼠蟻野獸出沒,她又是惜命的,她還沒成為章楓橋的人,還沒跟章楓橋結婚,哪裡舍得讓自己真有事兒。
但不得不說,她此刻心裡憤恨得不行。
恨章楓橋在大家麵前不給她留麵子,恨章楓橋冷漠無情,她一個姑娘家連臉麵都不要了追著他跑,結果章楓橋隻把她當煩人的蒼蠅。
可恨得緊。
她是真的喜歡章楓橋,當然也是真的喜歡章楓橋的家世地位。
隻要嫁到章家,她就會成為圈子裡最令人羨慕的存在。以後的生活肉眼可見的舒心安逸。
因此,她是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棄。
“我媽說了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我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錯過了章楓橋,我以後再也不可能遇到更好的,我的男人必須是他。一定得是他!”
既然用溫和的手段行不通,那就用強硬的手段。她就不信了,男人吃了藥還能不化身為狼?
得虧她來之前,她媽給了她一小包藥,否則這次好不容易跟到勘探隊來,毫無疑問還是铩羽而歸。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急,好歹得她腳上的水泡好了方便走路才行。
一想到腳上長的水泡,穀緋緋又哭了一場。
她從小就得家裡的寵愛,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這樣的累,結果章楓橋還一點都不心疼,真是壞死了。
哼,看她以後不收拾他。
章楓橋忙著跟同事一起工作,絲毫不知道一場算計即將降臨到他的頭上。
當天大家夥完成了工作,趁著一點餘光回到了林桃家。
穀緋緋一到地方,東西一放,立馬回屋洗漱休息去了。
林桃則是還要準備這些人的飯菜。
幸好不是所有人都跟穀緋緋似的。幾個男同誌簡單的梳洗過後就幫著林桃一起做飯。
摘菜的摘菜的,燒火的燒火,大家配合還挺好,讓林桃輕鬆不少。
肉是先前勘探隊帶過來的,米麵糧食都有的,倒是很方便。
蔬菜就是林桃院子裡載種,說起來,還是當初陳小荷種的,買下房子之後這菜地也被完整地保留襲來,屬於了她。
蒸茄子,酸辣土豆絲,肉沫豆角,紅燒肉,涼拌黃瓜,西紅柿炒蛋,整整齊齊備了六道菜。
幸好幫忙的人多,要不然林桃還真弄不了這麼多人的吃食。
飯畢,一群人圍在桌子邊說話。
“林知青,今天可真是麻煩你了,跑了一天還要你幫我們做吃的。我們打算從大隊雇個燒飯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累了一天,誰也不想做飯,林桃自然也是的。
她尋思了一下,立馬說道,“大隊裡以前的吃大鍋飯的時候有個掌勺,等咱們吃完飯,我領你去找大隊長,這事兒得讓大隊長出麵才行。”
哪知說曹操曹操到。
外頭立馬響起大隊長的聲音。
林桃知道,這是大隊長過來跟勘探隊套近乎,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或者有沒有有利可圖的地方。
大隊長姚青山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這窮地方還能引來勘探隊的主意。
勘探隊,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大隊很有可能要富了啊!
姚青山心中一片火熱。
是以一聽說勘探隊的人從山裡回來了,立馬上門拜訪,套套關係,看看究竟是怎麼個回事兒。
這個勘探隊具體是來乾嘛的,姚青山到現在還雲裡霧裡沒弄明白。
一番自我介紹過後,隊長老陳就說了要請人做飯的事兒。
大隊長笑著說道,“我媳婦做飯還不錯,你們要是不嫌棄,我讓她明兒就過來幫你們做飯。”
有這種好事,當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攬在自家身上才好。
“我們明兒個進山之後會一直住在山裡,具體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不過我們開的工資是十塊錢一個月,還有十斤的糧票,包吃住。還有一些瓜果蔬菜糧食之類的,需要在大隊裡采購一些,找人幫忙運進山裡。”
大隊長連連應是,不是白忙活還有錢票拿,不去是傻蛋。
“陳隊放心,這些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回去幫你們張羅。”
大隊長風風火火,很快就走了。
“之文,你拿些錢跟著大隊長一起去。”陳隊發話。
不拿錢讓大隊長空手套白狼,這事兒他們可做不出。
沈之文就是那個三十出頭的男同誌,會計一類的活計都是他在做。
因此,想要支錢,必須要沈之文出麵。
沈之文“哎”了一聲,回屋拿了些零散的錢票的,立馬追了出去。
勘探隊突然到來,不隻大隊長,整個大隊都在談論勘探隊來到他們大隊到底所為何事。
隔壁不願的知青點也在熱議。
“我聽說勘探隊的人在招廚子幫忙做飯,可是我手藝不好,要不然一定自薦上門。”
“我也想去,要是我有方曉雲那手藝就好了,肯定能被選上。要是真被選上,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混個工作。”
“還真有可能。在勘探隊當臨時工,怎麼也比在大隊裡下地乾農活強。”
“我剛才聽說陳隊長請了大隊長幫忙找人,你說林桃也真是的,大家都是知青,她怎麼就不能多想著點兒我們?”
“勘探隊的人在她家住著,隻要她提了我們,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彆白日做夢了,你跟林桃的關係又不好的,想讓她把工作機會留給你,做什麼夢呢。”潑冷水的是梅玉蘭。
“上次我們幾個上林桃家鬨,你當人家是傻子嗎?沒幾天就記不住轉頭就忘了?”
馮國慶一聽梅玉蘭這麼,立馬反駁道,“上回還不是因為你說要找林桃了解一下情況,要不然我們也不能跟過去。”
梅玉蘭,萬萬沒想到,這火最後還能燒到自己身上。
“那還不是盧友芬話裡話外都是林桃的不對,要不然我怎麼能為了咱們知青點的名聲去找林桃?說來說去,還是得怪盧友芬,要不是她誤導我們,最後也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那口鍋是扣不到林桃身上了,但盧友芬背著一點都不無辜。
盧友芬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自從上次她站在方曉雲那邊說了一些似是而非,對林桃不利的話之後,那次出門找林桃要說法的幾個知青再看見她,各個沒有好臉色。
本來就沒了方曉雲,現在更沒有了其他能說話的人,導致盧友芬很鬱悶。
她隻是說了自己的看法而已,誰叫這些人這麼上頭直接找林桃去了。
再說了,哪怕是找林桃要說法,可這些個沒用的,連個說法都沒找回來反而把自己全賠了進去。
乾脆直接在腦門上刻著無能二字好了,現在怎麼還好意思想著從林桃那邊要好處。
人長的醜,想得倒是挺美。
再說,林桃可能幫知青點的人嗎?
她那麼迫不及待搬出來知青點,顯然是沒看上知青點這些人。
又怎麼可能出手幫助他們。
其實盧友芬也想湊個熱鬨的,但盧友芬有自知之明,便沒有湊上去。
事實證明盧友芬的選擇是對的,因為很快這群知青就開始吵了起來。
你一眼我一語的,好不熱鬨。
盧友芬隻當自己是在看戲。
姚家。
自從陳采花癱瘓之後,姚老頭嫌棄屋子裡味兒大熏人,夜裡還要起夜照顧陳采花,接連一段時間睡不好覺之後,果斷搬出了屋子。
把正房留給了陳采花一個人居住。
至於他自己,這是收拾了個柴房出來,簡單布置了一下就住了進去。
簡陋是簡陋了點兒,但好歹沒味兒也不需要他照顧人,一覺睡到天亮。
如此一來,輪到照顧陳采花的人便隻能睡前去照顧一下陳采花,起來又立馬幫忙陳采花方便。
總之來回折騰,人人都厭煩得很。
起先大家對陳采花還算可以,但大家白天都是要上工的,陳采花癱瘓了之後炕吃炕喝抗拉,肮臟得很。
時間一久,彆說幾個兒媳婦了,就是連親兒子都嫌棄得緊,沒有好臉色。
就這樣,輪到二房照顧陳采花時,姚大妮報仇的機會來了。
“奶,你究竟把錢藏在哪兒了?分家的時候你隻拿出五十塊錢,我知道你肯定還藏了一筆,你快告訴我,錢究竟藏哪兒了?我也不是亂花,我要拿去跟奶你賣我的那戶人家退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