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有淋浴的設備,是林桃用竹子木頭這些材料做成的。
雖然不算精細,但好歹夠用。
嘩啦啦的水聲中。
很快進來一個人。
林桃專心洗澡,裝作自己一無所知。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中,夾雜著其他起起伏伏的聲音。
喝了酒的顧宴,十分好玩。
林桃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一整個夜晚,可是讓林桃玩了個儘興。
第二天日曬三杆才起床。
“咱們是不是今天去找大隊長?”兩人又在床上胡鬨了會兒,才收心談起正事。
“嗯,等會兒咱們吃過早飯就去。”林桃回答。
轉糧食關係這些,還需要大隊長出麵。
既然打算走了,一家子就沒去上工。
林桃沒來也就罷了,反正這個人三天兩頭的請假不上工,她又不缺錢。
姚青山也就頂多嘴上說說讓林桃勤勉些,實際上也奈何不了林桃。
畢竟人家不靠工分吃飯,最多也就是大家議論說林桃這人懶之類的。
姚青山不在乎林桃,但在乎顧時榮跟顧宴父子兩個。
他很生氣,這父子兩個,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乾最臟最累的活兒,吃最差的東西才是。
可現在都快九點了,人影都沒出現。
要說有事情請假吧,人也沒來。
簡直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又想起林桃那個懶的嫁給了顧宴,肯定是林桃把顧家人給帶壞了。
豈有此理,看來是時候舉行大會,讓顧家人緊一緊皮。
姚青山怒氣衝衝的往林桃家去,結果在半道上就遇見了的這一家子。
“顧時榮,你們怎麼回事,上工的時間到了怎麼不去上工?”姚青山臉色不太好看地質問。
顧時榮賣了個笑,“是這樣的,大隊長,我們有事情要找你。咱們還是上你家說比較好。”
姚青山一頭霧水,心說他們能有什麼正經事要找的他談的。
轉頭又看見了林桃,心說該不會是林桃鬨的幺蛾子吧。
猶記得上回林桃直接拿著借調信,然後直接編入了勘探隊。
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為什麼林桃會進勘探隊。
想來想去,隻能把原因歸咎於林桃上頭有人。
現在,難道是?
姚青山心中閃過種種猜測。
“有什麼事情是現在不能說,非要上我家說的?”
林桃直接來了句,“我們的事情需要大隊長簽字蓋章來著。”
姚青山聽了這話更加摸不著頭腦。
又見這些人手上拿著信封,裡頭顯然是裝著重要的東西。
這讓姚青山靈光一閃,“莫非你又要被借調?”
林桃嗬嗬一笑,“大隊長,你可真厲害。雖然不一樣,但也差不多了。”
她這回可不是借調,是直接上縣城工作,以後直接在縣城安家落戶。
姚青山眉頭一皺,一次兩次的,果然這林桃背後有人。
於是姚青山隻能領著三人回了家。
“大隊長,這信封裡的內容,你好好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幫我寫證明。我們這兩天就要走來著,趕時間。”
顧家人對姚青山這個大隊長有幾分顧忌,因此說話的是林桃。
姚青山狐疑著拿出信封裡裝的紙張,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不敢置信般地有拿了兩外兩封,結果三封都是入職書。
“這,這,這怎麼可能!”
姚青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年頭縣城找工作都這麼容易了嗎?
林桃也就罷了,她不知道有哪兒的關係,可這顧家人明明就被打成了黑五類下放,竟然也能離開姚家灣?
他明明記得公社裡其他大隊下放的人員過得都很慘來著。
怎麼這顧家人就是例外?
難道是因為林桃的原因。
是了,除了林桃,還能有誰有外頭的關係。
姚青山瞬間找到了理由。
“林知青,是你原因?”
這沒什麼好不能承認的,林桃直接點頭應是。
“是我找了關係辦的。你也看到入職的時間了,希望大隊長不要耽擱我們的時間。”
對於林桃囂張的話,姚青山倒吸一口冷氣。
“你,下放的人不可以……”
姚青山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林桃打斷。
“大隊長,我們這份工作還挺重要的,要是你不願意辦,我們可以換人的。真的,想必姚家灣很多人都願意成為新任大隊長。”
威脅,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姚青山的臉色很難看。
林桃這是明擺著說要是他敢推三阻四,她大可以使手段,直接換了姚家灣的大隊長。
不得不說,姚青山成功被威脅到了。
他不敢拿這個大隊長的位置跟對方賭。
再說林桃這般信誓旦旦蠻橫無理,更加證明了她背後之人的能耐。
姚青山的臉色是青了白,白了青。
最後隻能壓著怒火,幫這一家子辦理了相關的手續。
姚青山一邊書寫,一邊忍著怒火旁敲側擊打探林桃背後之人。
然而林桃又怎麼可能透露給姚青山知道。
這麼重要事情,顧家父子兩個也是隻字未提。
一副什麼都由林桃說了算的樣子。
姚青山怒火高漲,然而卻隻能死死的壓住,麵上還得扯出笑容。
隻是這個笑容十分難看,讓林桃覺得有些辣眼睛。
“大隊長,希望你對我們的去向保密。要是有其他人知道了,我就隻能把事情歸到你頭上。到時候萬一你惹我不高興,我就不能控製我做出什麼來了。”
既然已經得罪了姚青山,林桃不介意再得罪一些。
左右她從來沒想過要跟姚青山和睦相處的,而且幾年後她就要收拾姚青山來著。
沒那必要。
況且,原主上輩子後來過得那般慘,姚青山也是沒少出力氣。
要是不姚青山,原主去了大學成為了高級知識分子,到時候畢業一分配工作,妥妥的國家棟梁,人生贏家。
結果被姚青山的閨女頂替了上大學的名額,斬斷了逃離姚家灣唯一一條路。
著實可恨。
現在沒動手,隻是時候未到。
姚青山既然能做出頂替的事兒來,那這輩子絕對也不會放過。
她且等著就是。
而今天?
就當收點利息了。
姚青山額頭上青筋凸起,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致。
但他卻不敢真的翻臉。
畢竟姚家灣在他的管理下,確實是出了好幾件大事兒。
甚至公社裡早就對他有意見,先前也提出過要撤掉他這個大隊長的位置。
反正,這節骨眼上,他是真不敢生事。
因此,隻能強忍著怒火好聲好氣地把人送走。
一邊送,一邊嘴上還承諾,不會告訴彆人他們的去向。
可謂是憋屈到家了。
對此,林桃極為滿意。
不愧是能做大隊長的人,把能屈能伸這個詞演繹得淋漓儘致。
回到家的時候,顧宴還有點忐忑。
“阿桃,咱們剛才那樣,真的沒事兒嗎?”顧宴當時就覺得不太合適,但媳婦都那樣說了他當然不會唱反調。
林桃不以為意,“大隊長這個人呢,權力心很重,根本舍不得大隊長這個位置。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我那樣做也是為了讓他保密。畢竟你們的成分目前來說是真的有問題。”
這個才是最要命的。
要是大隊長使壞,完全可以把他們打回原形。
她那樣威脅對方,就是為了讓對方投鼠忌器。
不敢暗地裡下手,更不敢透露給彆人知道。
林桃把自己的打算跟一說,顧宴才恍然大悟。
倒是顧老爺子一開始就知道了林桃的正真目的。
“但願大隊長能保守秘密,要不然真追求起來,咱們還是麻煩。”顧時榮還是有些不放心。
對於這個問題,林桃倒不是很擔心。
“咱們的工作單位隻是暫時的,等過上一段時間咱們就換了。到時候咱們再低調些,屆時大隊長這邊出了問題,咱們也不用擔心。”
也就是第一次需要姚青山簽字,他們穩妥起見的話,完全可以多換幾次工作。
那時都拐了好幾個彎了,她就不信姚青山還能找到他們。
甚至他們有可能已經不在縣裡,去了彆的地方,這才是林桃想的最佳脫身之法。
去一個根本沒有人認識顧家人跟自己的地方。
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自然也沒人能夠起幺蛾子。
既然已經辦好了手續,一家子馬上動手收拾行李。
顧宴跟顧老爺子的東西不多,其實林桃的東西也沒多少。
主要是他們來到這邊總共加起來也沒幾個月的時間,加上林桃把很多東西都扔進了空間鈕裡。
東西越發少得可憐。
“爸。咱們是明天出發去縣城,還是今天就去?阿桃說聽你的安排。”顧宴問他爸要注意。
顧時榮沉默著想了片刻,然後才說道,“未免夜長夢多,咱們今天就走。”
“可我們隻有一輛自行車,走不了三個人。大隊裡的牛下地了,也不去縣城。”
林桃聽了這話,直接回答,“你們兩先去縣城,找個招待所住著,要是可以的話,找個房子租最好。不過時間緊,怕是來不及。至於我?阿宴你明兒個騎自行車回來接我,要是沒找到房子,到時候咱們一起找房子。”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我可以開始努力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