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二十八刀(2 / 2)

登記到了蘇琳琅名下,她想戴,不必問婆婆的。

回家時,她也以為要選最貴重的,就該戴那一款。

但並不是,許婉心把兒媳帶到自己臥室,捧出的,是賀章在他倆結婚十周年時拍下來,送給妻子的結婚紀念禮物,一套十幾年前就高達四百萬港幣的首飾。

跟賀致寰送給她的,西式風格的棱形綠寶石不同,這是一套中式風格的綠寶石,同樣是祖母綠,但項璉是鑽石配銀裹嵌著的,圓潤的淚滴形狀。

七顆綠寶石,最大的一顆仿如鴿子蛋,由大到小向兩邊排列,大顆鑽石托底。

許婉心的臥室就是佛堂,隻有佛龕和床,書架上全是經書,她隻穿褐色麻布旗袍,既不化妝,也不戴任何首飾,耳中塞的是茶梗,比家中傭人們還普通。

看兒媳戴上項璉,她點頭:“不錯,這套首飾果然襯你的臉型和膚色。”

賀樸鑄湊了過來:“阿媽,我阿嫂簡直靚絕香江!”

他不敢說,但他想高呼一萬遍,阿嫂穿著旗袍打人,又美又颯!

現在刺殺警報解除了,許婉心就可以經常探望丈夫了。

而在用了多年的阿姆出事後,她不敢再信任傭人,今天給丈夫準備了他愛聽的音樂,還帶了詩集打算去讀,把唱片給兒子,讓他替自己拿著。

但賀樸鑄太興奮,又被蘇琳琅碰了一下,沒拿穩,一遝唱片全灑地了。

許婉心一邊撿東西,一邊笑著責備兒子:“你個毛手毛腳的小壞蛋。”

賀樸鑄也在撿唱片,卻是一愣:“阿媽,你竟然笑了?”

“快把唱片撿起來,不然會影響音質的。”許婉心還在責備兒子,卻也在笑。

賀樸鑄更激動了:“阿媽你真的笑了,阿媽,你都好多年沒笑過了。”

自六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許婉心臉上就再也沒有笑容了。

沉浸於佛堂,於孩子也甚少照料,所以小冰雁才結結巴巴,賀樸鑄也性格乖張。

而媽媽的笑,於孩子來說,是任何財富都比擬不上的。

“阿媽以後多笑吧,你笑起來真好看!”賀樸鑄不撿唱片,追著老媽鬨。

許婉心推開兒子:“小心碰到唱片,會影響音質的!”

趁著這個工夫,蘇琳琅拿起剛從婆婆身

上摸來的鑰匙,打開最下層的床頭櫃,見裡麵果然有隻信封,迅速拿了出來,側首一掏,見裡麵有照片,飛速的翻著。

等婆婆撿起唱片,她也重又把信封放回了抽屜中。

有功夫有手腳,她從婆婆的床頭櫃中摸了張照片,但沒有任何人察覺。

將照片放回手提包,她說:“阿媽,我該去化妝了。”

許婉心再仔細看兒媳婦,說:“我會電話通知化妝師給你相應的口紅色號,化妝師那兒有我的墨鏡,我會選一款給你,一定要戴,以後自己逛街,多選幾款!”

……

化好妝再戴上墨鏡,乘上銀刺,蘇琳琅直奔土地總署。

不過到了之後她卻先不進去,趁著劉波去泊車,她看看綠化帶,走了過去。

四下沒找到人,她喊:“水仔?”

一顆大海膽似的腦袋從綠化帶中冒了出來:“阿,阿嫂?”

話說,那個欺負了許婉心的畫家應該是給她下了藥,迷暈她後拍的照片。

也就是說,拍了她的裸.照!

在接到照片的那一刻,許婉心選擇了沉默,也自此躲在佛堂不敢出來,就是生怕對方會張揚出照片,要搞的她的丈夫和兒子們在全港抬不起頭。

因為她和那個畫家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交往,賀章大概也誤以為妻子是移情彆戀,跟那個畫家之間是你情我願的,所以他也選擇了沉默。

直到現在,許婉心才知人是孫琳達派的。

孫琳達現在未路窮途了,說不定就會聯絡那個畫家,翻出照片重新要挾賀家。

許天璽雇了人,正在找畫家,但相比他找的人,蘇琳琅更信任水仔。

涉及婆婆的不雅照,她也不好明著攬事,就選擇悄悄找人。

許婉心跟賀樸廷一樣,習慣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最底層的抽屜,所以蘇琳琅琢磨著丈夫的習慣,進婆婆臥室一翻,就翻到畫家的照片了。

把照片交給水仔,蘇琳琅又給了他三萬現金,說:“去找這個人,在港城找不到就全世界找,哪怕南極北極,隻要找到,不論何時何地,立刻通知我。”

裸.照那種東西,銷毀照片可不夠,要銷毀底片。

而敢拍女性那種照片的男人,在蘇琳琅這兒是沒資格活的,她要那個人

死!

水仔接過照片,眼看阿嫂轉身離開,海膽般的頭發在風中搖曳。

他太驕傲了,他阿嫂每天都會靚出新高度!

……

再說另一邊,早些時候,地產總署。

紅山半島的價格剛剛放出,12億的底價,而現在,地產商們該核價了。

港府大佬們人均移動電話,賬房卻是古老的算盤,辟哩啪啦,此起彼伏。

在所有來的人中最受人矚目的就是賀樸廷了。

場合莊重,他上身穿西服襯衫,但膝有紗布,就隻能穿病號褲,再加上頭上的白紗,掛在輪椅上的點滴瓶和他蒼白的臉,生動的詮釋了四個字:要錢不要命!

有人手拍上他肩膀:“樸廷真是拚命三郎,來的好早。”

“是霆軒嗎,好久不見。”賀樸廷也伸手。

季霆軒外號8億大少,因為季家為了贖他足足付了張華強8億。

他當然也沒有受折磨,隻到匪窩一日遊就被放回來了。

之後他兢兢業業工作,努力賺錢,綁架一事於他似乎也沒造成什麼影響,加之季氏是老牌家族,在港產業多,家族龐大,他在港府,是比賀樸廷還要耀眼,得力的豪門繼承人。

兩人都是家中嫡長子,也都從小跟著長輩一起吃苦做生意,跑腿,而且季霆軒和賀樸廷留學時還是同學,商場是對手,但生活中,他們是朋友。

他單膝跪地,握賀樸廷的手:“你真的看不到了?天啦,你受了多少磨難”

“大難不死,已經很好了。”賀樸廷抽回了滿是傷疤的手。

不過要不他這個樣子,季霆軒還有些於心不忍,不好說。

但因為賀樸廷實在太慘了點,他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坐到輪椅旁,他拉過賀樸廷的手:“不是我想跟你爭,而是我想讓你這個工作狂回家去休養,坦白跟你說,我的心理上限是……你就不要跟我搶了,回家去。”

他在賀樸廷掌心劃了個50.

賀樸廷說:“拆遷建築要投入10億,你想用40億拿地,太多了,季氏的資金璉會斷裂的,到時候你將迫不得以出讓地皮,還將背負大把債務,太冒險了。”

季霆軒說:“放心好啦,我們季氏有華爾街做後盾,資金充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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