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香江闊少的原配[八零]》全本免費閱讀
賀樸廷蹙眉,寒聲說:“彆看我阿妹了,看看你爹吧。”
港府有句老話,生兒不如養叉燒。
自打進了堂口,季霆軒的眼睛就粘在蘇琳琅身上了。
經賀樸廷提醒才發現老爹臉色不對勁,慘白,透明,跟蠟似的。
當然了,被綁了幾天的人質,先是被梁鬆紮飛鏢恐嚇,又是被阿恭的大斧子劈中,出血外加昏迷,要再不送醫,季德就該去見閻王了。
季霆軒想打電話喊救護車,轉身就要拉門板,賀樸廷厲斥:“住手。”
又指後窗:“樸旭還在,趕緊喊他,讓他打電話叫救護車。”
季霆軒才要走,賀樸廷又說:“要六輛救護車,全記在你家賬上。”
季霆軒一數人頭,說:“樸廷,古惑仔不過一幫撲街佬,沒必要救吧。”
賀樸廷咬牙:“那可都是人命,要不是你爸,他們能躺在這兒?快叫。”
季霆軒看賀樸廷也麵色蠟黃,鬢角爆著黃豆大的汗珠,眼睛直勾勾的,上下牙在不停打顫,覺得有點搞笑,安慰他說:“放心吧,咱阿妹能搞定的。”
賀樸廷再吼:“快滾!”
在季霆軒這種沒經驗的人看來已經萬事大吉了。
但跟著蘇琳琅平過龍虎堂的賀樸廷卻深知,事情遠沒那麼簡單。
無疑,他的PLA特工妻敢帶著他和季霆軒兩個廢物闖虎穴,是真有實力。
她也是真的善用斧,恭喜發財四路元帥,阿恭是第一個被她打的,照天靈蓋一斧子人就暈了,阿喜是第二個,斧砸前額給震暈了,但現在他人已經醒來了。
專收站街女保護費的阿發傷的最重,肉眼可見的,天靈蓋塌了,應該很難再醒,還有個阿財,梁鬆的表弟,管財務的,隻是一斧劈中肩膀,人一直醒著。
蘇琳琅的風格,賀樸廷慢慢琢磨出來了,因為她是女性,體能方麵比不過男性,她對敵就喜歡一招致敵,將人打趴,但她有個準則,不害人性命。
而想要一致招敵還不傷人性命是很難的。
所以她才刻意起了很高的吊子,打著閻王的旗號而來,對上四路元帥猶如風卷殘雲,其強大的威懾力,嚇的已經醒來的阿喜和阿財倆愣是沒敢動,在裝死。
但為了嚇唬他倆而打壞
的阿發和阿恭必須馬上就醫,否則就真的要死人了。
她此刻盯著梁鬆,看似一臉風輕雲淡,但她心裡肯定特彆著急。
因為從發現移動電話沒電開始,事情的進度就被拖慢了,躺著的阿恭和阿發,以及被梁鬆劈了一斧的小馬仔再加季德,四條人命,拖的越久變數越大。
打架賀樸廷幫不了阿妹的,這輩子都不行,不過幫她善後還是可以的。
救護車能早到一分鐘就有一分鐘的好處,而從現在開始,她承諾了六爺兩分鐘,那兩分鐘已經過了,六爺應該已經在行動了,但梁鬆猶還沒有被打服。
假設六爺控製外麵需要十分鐘,蘇琳琅就隻有十分鐘的時間了。
賀樸廷分析了一下,直覺自己該是開門的那個,就忍著腿疼往後,靠到了門上。
作為一個港民,一個生在殖民統治下,生來就以為社團天生就該存在的港民,當蘇琳琅說她,或者說她所代表的PLA要剿滅社團時,賀樸廷起初並不相信。
在親自經曆了龍虎堂一事後他終於願意相信了。
但是,他也知道那有多難。
那麼,還剩下十分鐘,蘇琳琅要怎麼做,才能把一個從穿開襠.褲就在混道的社團大佬給打服,讓他相信她就是他的閻王,並站出去親自宣布解散堂口?
賀樸廷不知道,他也特彆好奇。
而那個答案,其實早就在蘇琳琅心裡了,很簡單,就兩個字:摧毀!
摧毀社團大佬的世界觀,讓他親眼看到死神,且不止一次。
她的武力梁鬆已經見識了,從飛鏢到斧子,他承認她的優秀,也不吝讚美。
但堂口大佬不是單憑武力就可以站得住腳的,還要懂謀略,會耍手腕,來陰的。
這是梁鬆的堂口,是他的主場,他怎麼可能讓一個女人打服?
他腳下是阿財,他剛才用腳試過,人已經醒了,此刻他輕輕踢了一下。
走向蘇琳琅,他手持斧刃,將斧柄遞給她:“好吧你贏了,我認輸。”
戰術斧三麵開刃,柄是唯一沒有攻擊力的,柄朝蘇琳琅,她不論怎麼接,隻要梁鬆敢使壞,任何一種招式,她都可以隨時製服他,他看著確實是在投降。
但不出意外的話,就連電視電影裡的套路都會演,
這就是個陷阱。
梁鬆以為蘇琳琅不懂,當然是因為他輕視女性,他以為女性不可能懂陰謀。
蘇琳琅一笑,舉雙手接斧子以示鄭重,並說:“鬆哥願賭服輸,是個君子。”
但她接斧的同時地上的阿財突然出飛鏢,梁鬆轉身撲向了交椅,轉動交椅。
原賭服輸,才怪!
這是梁鬆自己修的堂口,當然有機關,而且不止一處。
阿財的飛鏢會分蘇琳琅的心,交椅就是機關,木地板是可以開合的,一轉動蘇琳琅就會墜落,陰險如梁鬆,地下室釘的全是鋒利的鐵樁。
這還隻是其一。
就算蘇琳琅僥幸能躲開,菩薩腳下還有機關,它的底座下麵有槍,可以殺人。
要知道,梁鬆見大陸仔就殺的,李鳳嘉他也敢打,怎麼可能是君子?
一個想平他堂口的女人,他會不擇手段,殺!
……
季霆軒剛剛跟賀樸旭聊完救護車的事,一回頭就發現又打起來了。
而要說剛才的蘇琳琅是黑天鵝在跳芭蕾,這回就是在飛天了。
季霆軒看到梁鬆突然轉身,抱上了菩薩的腳。
而蘇琳琅高高躍起,一斧劈在他的肩胛上,地板自他倆的腳下轟然裂開,梁鬆抱著菩薩的腳,蘇琳琅則是墜著斧子,而斧子恰恰好,就勾在梁鬆的鎖骨上。
這種打架方式,就在荷裡活的大片上他也沒看到過。
自他生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梁鬆在淒聲尖叫,一直躺著裝死的阿喜和阿財全跳起來了,一個揮舞著血淋淋的肩膀在扔飛鏢,一個在扔斧子,而蘇琳琅,斧子勾著梁鬆的肩膀,一手環上他的脖子又起斧勾上菩薩的供桌。
她就像大英博物館裡陳列的,那些源自敦煌壁畫裡的飛天樂伎一樣靈巧而巧盈,儼然就是伎樂本身。
她快,梁鬆也快,兩人還得躲飛來的飛鏢斧子,同時你爭我搶。
季霆軒覺得腳下不對,一看地板,下麵全是黑森森的,磨的尖銳的鋼筋,上麵還有血跡斑斑,而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賀樸廷說的,社團沾不得的意思了。
他來過斧頭幫好幾回,就站在那個位置,但他從來不知道,下麵全是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