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電梯來了,司機在催促大家上電梯。
賀樸旭進了電梯,望著隨後進來的蘇琳琅,兩眼深情,說:“阿嫂,我支持你開店,我還會把所有的片酬全攢下來,帶回來給你,到時候你把
店開大一點吧,多雇幾個職員。”
賀樸鑄眼看二哥越湊阿嫂越近,心裡不舒服,擠到中間將他倆分開,說:“要開家店至少上百萬呢,二哥你的片酬才幾個錢呀,簡直開玩笑!”
賀樸旭依然兩眼情深,說:“蒼蠅也是肉,再說了,那是我對阿嫂的一片心意。”
賀樸鑄天性爭強好勝,不服輸,索性說:“阿嫂,我把我的零花錢也全送你吧。”
再看賀樸旭:“你拍電影才拿幾個錢呀,拿去當生活費吧!”
“不,我要把我的片酬給阿嫂,因為我支持她去尖沙咀開店。”賀樸旭堅持說。
車就在馬路邊,司機在等,蘇琳琅遂說:“快上車吧,到了農場,記得替我問候秦場長他們,就說我很好,叫他們不必掛念我。”
“好的阿嫂,阿嫂我……”賀樸旭淚點低,還沒上車呢,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賀樸鑄看在眼裡,推了他一把:“你可快走吧,婆婆媽媽的,簡直丟臉。”
“你懂什麼呀,我流淚是因為感動。”賀樸旭上了車還在揮手:“阿嫂,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呀,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車都走遠了他還在喊:“等我一拍完戲,就馬上回家陪著你。”
賀樸鑄看他實在煩人,就笑問蘇琳琅:“阿嫂,你覺得我二哥這趟去能呆多久,你說他會不會又像上次,再偷偷跑回來?”
蘇琳琅一笑,說:“還彆說,你二哥這趟去拍電影,說不定真能拿大獎,當影帝。”
賀樸鑄撇嘴:“就他,除了臉好看就沒彆的,拿大獎,阿嫂你在開玩笑吧?”
其實蘇琳琅並沒有開玩笑。
賀樸旭說不定還真就能拿個影帝回來。
當然不是因為他那張俊美的,嬌俏的臉龐,而是因為他的心態,已經跟原來不一樣了。
當他被錢飛龍和Gonda像狗一樣欺負時,他的心態跟站街女們其實是一樣的。
他在被踐踏,但他無力反抗,也逃不開。
他當然不舒服,不開心,可他從來沒有反抗過,他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抗。
而賀致寰和賀樸廷所代表的,是正常人的態度,不會救他的,要他自己爭氣,雄起來。
當然,他也必須自己硬氣起
來。
而蘇琳琅去尖沙咀開店這件事無關金錢,而是一種救贖,救贖那些站街女。
賀樸旭看在眼裡,知道她和他有一樣的心理,且能勇敢的站出來,他的心裡也就會生出骨氣和士氣,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複雜經曆,就足夠支撐他去表演了。
彆看他依然在巴結討好人,但從他說要攢錢給她,幫她開店的那一刻,他就有骨氣了。
身軟,但有鋼骨,他就懂得如何去拿捏表演的程度,也就能拿影帝。
且不說他。
賀樸鑄已經放寒假了,準備去找季霆峰玩一玩。
蘇琳琅卻說:“你等我去換個衣服,一會兒咱倆去趟尖沙咀。”
雖然覺得尖沙咀下流,但跟著阿嫂一起出去玩兒賀樸鑄還是很開心的。
他立刻說:“好的阿嫂,我就在這兒等你。”
看阿嫂進了酒店,又喊:“你就慢慢吃早餐慢慢化妝,我會一直等你的。”
……
陸六爺去找那幫接待過白人政客的站街女,完善錢家一案的證據璉了。
蘇琳琅帶著賀樸鑄到了尖沙咀,也不找水仔,直奔最繁華的紅燈區,風月一條街。
此時天還早,才上午十點,店門都沒有開,站街女也還沒出攤,街上冷冷清清的。
滿地都是垃圾,紙屑,以及各種塑料包裝,牆上掛滿了灰黯的,沒有開燈的霓虹燈。
霓虹燈上,什麼[妖豔鬼妹熱辣勁舞]、[熱帶佳麗人體按摩]、[香辣北妹毒舌火龍]、[紅磨坊,銷情坊]等字眼掛的鋪天蓋地,直往賀樸鑄眼裡蹦噠,看的他臉紅心跳,麵紅耳赤。
小夥子才15歲,這還是頭一回來紅燈區,太刺激,他有點受不住了。
這兒也是真肮臟,路過垃圾桶時他踮腳看了一眼,咦,裡麵全是用過的避孕套!
“嘔?”男孩一看,忍不住差點吐出來。
彎腰吐了會兒,他又說:“阿嫂,這兒讓我很不舒服,咱們還是走吧。”
對於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來說,這地方給他的衝擊確實很大。
蘇琳琅拍他背幫他順氣,並拉著他出了紅燈區,在街道儘頭拐個彎,就是斧頭幫了。
斧頭幫大門緊鎖,隔壁冰屋的門口,原來那個孕婦抱著個
小嬰兒正在曬太陽。
蘇琳琅上前,笑問:“大姐,你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人皺眉看了半晌,笑了:“你原來來過斧頭幫吧,我見過你。”
又歎氣說:“唉,我命不好,生了個女兒。”
賀樸鑄又有點生氣了,他說:“女兒怎麼就不好了,我妹就是女孩,特彆可愛的。”
又說:“這位阿嬸,重男輕女可不好喔。”
女人認識蘇琳琅是因為,她平斧頭幫那天,就是這個女人偷偷給賀樸旭開的後院門。
也是賀樸旭冒險遞進去的手機,讓蘇琳琅順利征服斧頭幫的。
女人不認識賀樸鑄,但見對方小小年紀就穿名牌西服,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遂笑著說:“小少爺,要我有錢,我也想生女兒,女兒乖,女兒疼阿媽,女兒是阿媽的小棉襖。但我窮,開間冰屋費力討生,生個男孩還好,生個女兒,我護不住她呀。”
賀樸鑄不識人間疾苦,就問:“什麼叫護不住,有人要跟你搶Baby嗎,要不要我們幫你?”
女人聽他說的可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好懷裡的小嬰兒哭了起來,她得給孩子喂奶,就笑著搖了搖頭,進屋去了。
賀樸鑄又摸不著頭腦了:“阿嫂,那個阿嬸怎麼回事呀,什麼護住護不住的,我怎麼聽不懂她的話?”
蘇琳琅也不過出來溜達一圈,該回去了。
帶賀樸鑄原路返回,就剛才的話題,她問:“樸鑄你想過嗎,為什麼那個阿嬸會重男輕女,想生兒子?”
賀樸鑄搖頭,猜測說:“就重男輕女唄,她跟一切封建思維的女性一樣,喜歡男孩。”
蘇琳琅環首四顧,說:“不是的。在尖沙咀這種地方,除了古惑仔就是鹹濕佬了,女孩子稍有不慎就要挨鹹豬手,稍微大點,經受不住各種誘惑,可能就會去當魚蛋妹,阿嬸十月懷胎,她很愛女兒的,當然不希望女兒去站街,這才是她覺得生女不好的原因。”
賀樸鑄還是頭一回聽這種論調。
這小子脾氣壞,性格也剛烈,他騰的止步,說:“我誤解阿嬸了,我回去給她道歉吧。”
“人家在給小寶寶喂奶了,你怎麼去道歉?”蘇琳琅反問。
賀樸鑄都要進冰屋了,經阿嫂提醒,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