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雅量。”
又對蘇琳琅說:“我的手下們久仰蘇小姐威名,想跟您玩兩把撲克,咱們就先上撲克?”
蘇琳琅說:“今天是四爺的主場,四爺您說了算。”
牌桌早已準備就續,袁四爺也搞的很正規,兩份公證好的大富豪轉讓合同,並賀樸廷前幾天開具的,3億的支票也早就擺上賭桌。
它們就是這一局的籌碼,一把定輸贏。
請賀樸廷坐在自己身邊,袁四爺介紹身邊一個二十七八歲,穿牛仔褲的小夥子說:“這是傑克,馬來人,撲克玩的還行,要是大少喜歡,先玩一把?”
“我們家有家規,賀家的男人不能上賭桌,讓我太太玩吧。”賀樸廷說。
袁四爺笑:“好家教。”
這種賭桌,牌當然要現拆,牛仔傑克撕開一副撲克牌的紙質包裝,先把牌分成兩把向全場展示,這才笑看蘇琳琅:“蘇小姐,久仰您的大名,而且我頭一回見您,就覺得莫名的熟悉,您知道為什麼嗎?”
蘇琳琅笑問:“為什麼?”
傑克不答這個,改口問:“德州.撲克,梭.哈,21點,蘇小姐想玩什麼?”
蘇琳琅才要拉凳子,兩個美女荷官上前,幫她拉開了凳子。
她遂說:“我也不會玩彆的,就俊.哈吧,咱們搞快點,一把定輸贏。”
再拉一把凳子:“樸鴻,你也坐過來。”
在賭桌上她的技術為零,賀樸鴻要幫她看牌的,他也坐下了。
牛仔傑克把牌遞給了蘇琳琅,一笑,說:“蘇小姐您的眉眼長的特彆像我的初戀,那也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我對她,永生難忘。”
袁四爺抽空又想點雪茄,還知著對賀樸廷說:“傑克跟我一樣,也不過個撲街爛仔,說話俗氣一點,賀大少勿怪。”
賀樸廷的臉在今天隻有一個作用,就是用來被袁四爺打臉的。
一個撲街爛仔言語調戲他的妻子,他倒也沒生氣,但接過袁四爺的雪茄,他說:“我太太不能聞煙味,不要再抽了。”
袁四爺環首四顧自己的人,一笑:“看來賀大少名不虛傳,是真懼內。”
他身後所有的人也全笑了起來。
賀樸廷把一支昂貴雪茄丟進了垃圾桶,倒是麵色如常,說:“
我懼內滿港皆知,四爺現在才笑,是不是消息太不靈通了點?”
他這樣子,就搞得袁四爺想針對他也針對不了了。
說回牌桌,蘇琳琅把牌遞給了賀樸鴻,在讓他驗牌。
接過傑克的茬,她說:“既是初戀,應該很美好的,你和初戀後來結婚了,還是分手了?”
傑克說:“當年我還是個窮小子,那女孩嫌貧愛富看不上我,跟彆人結婚了。”
又問:“你猜猜,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蘇琳琅說:“我猜她應該過的很不好。”
賀樸鴻驗完牌了,總共52張牌,既沒有重複的也沒有多餘的,而且每張牌他都翻過了,沒有找到熒光記號,就證明這是一副沒有出老千的正經牌。
當然,這時牌的順序還是出場順序,他記得每一張牌的順序。
他把牌遞給蘇琳琅,她又轉交給了荷官。
荷官開始洗牌了,牛仔傑克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蘇小姐猜的好準,我那個初戀結婚後過的並不如意,而且前段時間,我聽人說她已經死了,病死的。”
蘇琳琅驀然側首,就見袁四爺似笑非笑,也正在看她。
她也回盯袁四爺,對牛仔傑克說:“初戀死了,你非但不傷心,看著還挺開心的,怎麼,初戀死了,你很高興?”
傑克說:“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而已,死就死了,不值得我傷心。”
蘇琳琅說:“那就證明她拋棄你是對的。”
又說:“黃泉路上無老幼,孤墳多是少年人,15歲就跟你談戀愛的姑娘,你不記得她一丁點的好,還在賭桌上笑話她的死,袁四爺沒說錯,你還真是個撲街爛仔,垃圾玩意!”
聊天就聊天,她怎麼突然就罵上人了?
牛仔傑克一愣,還想再說什麼,袁四爺說:“好了,辦正事。”
其實蘇琳琅要猜得沒錯,那個所謂[初戀]壓根就不是牛仔傑克的,而是袁四爺的。
換言之,牛仔傑克說的,其實是她的母親程雅蘭。
袁四爺故意讓牛仔傑克編這麼一段故事來講,就是想讓蘇琳琅知道,她母親嫌貧愛富拋棄過他,順帶著,他還把程雅蘭的早死,歸結於當初拋棄了他。
於蘇琳琅來說,欺負她可以,但欺負她的生母,
她當然不乾。
美女荷官洗牌的手法特彆花哨,先是單手又是雙手,先是兩疊再是三疊,一副牌在她手裡,簡直被她玩的跟個萬花筒似的。
不過賀樸鴻一直盯著荷官,蘇琳琅就不必操心了。
她再看袁四爺,說:“聽說四爺跟我是同鄉,當初是鳧水到的港,一路上應該很辛苦吧?”
於程雅蘭短暫的人生旅途來說,袁老四其人隻是個過客而已。
蘇琳琅不了解她,但結合當時的曆史,她本身的人生也是個悲劇。
而袁四爺自認為曾經被拋棄,失了麵子,就一直在嫉恨程雅蘭,那種嫉恨,在看到跟程雅蘭生的有七分像,又值青春年少蘇琳琅時,就愈發的深了。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愫,他既嫉恨對方拋棄自己,又有點惋惜她死的太早。
說起逃港來,他就還得借此輸出幾句,他說:“當初我身強力壯,就不說自己一個人了,帶個女人鳧到港也很容易的,可惜在那年頭我屬於地主家的狗崽子。而女人,大都嫌貧愛富,蘇小姐猜怎麼著,當初我有一門說的好好的親事,在我定成份那天就黃了,那個女人,也嫁給成份更好的男人了。”
他說的親事當然也是程雅蘭,隨著他被劃成地主階層,她就嫁給蘇父了。
現在,因為程雅蘭的早死,他更要感歎她的嫌貧愛富,還要講給她女兒聽。
不過蘇琳琅可不這麼看,她先來一句:“看來袁四爺並沒有道上人所傳揚的那麼大仁大義有德性,是個君子。反而,在我看來您就是個目光短淺的鼠輩,泛泛之徒。”
刷的,美女荷官停了洗牌的手。
一眾打手,牛仔傑克,就連跑場子端茶遞水的顧滿貫都於瞬間全停了下來。
煙灰色西服,一根簪子盤起的長發,一張淡掃胭脂的臉,一雙杏眼,眼中滿是挑釁,蘇琳琅望著袁四爺。
她是龍虎堂的堂主,當然就不好惹。
但她和袁四爺都是大佬,這樣明著罵對方,也太不給袁四爺臉了,就搞得他的手下們,臉都有點簌簌的。
袁四爺早知蘇琳琅就像她那柄雷切軍刀,既鋼又硬。
但他也沒想到她會在他的手下麵前,那麼坦然的罵他是個鼠輩。
不過他也有涵養,他臉上的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