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長久的車輪戰下去,哪怕蘇琳琅贏了,也要血流成河。
而她天生愛好和平,不喜歡造殺孽,速戰速絕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現在是休息時間,重要的是吃飯,養足體力,她就先不跟袁四爺較勁了。
賀氏國際送來的菜也都是蘇琳琅在家常吃的,她生活方麵粗枝大葉,向來也不怎麼關注吃的,都是有什麼就吃什麼。
琴姐幫忙搞服務,指揮從賀氏國際來的廚子們上菜,一看菜式,再看蘇琳琅揭了湯盅,愣了一下,小聲問:“蘇小姐你是不是懷孕了?”
蘇琳琅更傾向於自己沒有懷,她也不想懷孕。
她以為琴姐有經驗,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了,遂小聲問:“你能看得出來?”
琴姐指桌上的菜式,說:“清蒸斑魚,黑糖紅棗燕窩,花膠燉鮮奶,牛尾豬肚湯,我有孕婦客戶時,也常給她們點這樣的菜式。”
她算賭場的高級經理人,豪門闊太們要來賭幾把,就是她全程陪著。
人生百事,五花八門,她懂得當然很多。
蘇琳琅想到什麼,側首看丈夫:“我每天吃的菜是不是你安排的?”
賀樸廷一臉鄭重:“黃醫師給的食譜,你隻要照吃,小Baby就能發育的很好。”
又說:“阿媽孕期的食譜就是黃醫師開的,以後不論你生幾個,咱們都讓他開食譜,照著吃就好了。”
賀樸旭笨是因為孫琳達未婚先孕,孕期沒有好好調理,賀樸廷兄弟就不一樣了,從許婉心懷孕那天起就有名醫安排飲食,針對性的補,所以生來個個聰明。
賀樸廷從小被人照顧到大,而且生活方麵吹毛求疵,極難伺候。
他能不聲不響幫她安排飲食,蘇琳琅挺意外的,不過這不意味著她會親身上陣幫他生孩子,他野心還挺大,想要幾個,他想得美。
琴姐早在隔壁的富麗華開好了房,要請賀家人過去休息。
但放下湯盅,蘇琳琅休息的差不
多了,也就要繼續挑袁四爺的虎須了。
當然,說話得講藝術,她先說:“這棟樓是四爺自己蓋的吧,看得出花了心血。”
大富豪所有的地皮是袁四爺自己買的,樓也是他請人設計,自己蓋的,是他的得意傑作,他也很自豪,點頭說:“我確實花了不少心血。”
蘇琳琅指窗望,隔海相望的九龍,說:“坐在這兒每天看著尖沙咀,想著因為我的霸占,不能叫您號令整個九龍,您心裡很不舒服吧?”
她的牙尖嘴俐袁四爺早領教過了,他也沒想親自下場,當然就不接招,隻含混說:“蘇小姐這口才不錯,比你母親好了太多。”
蘇琳琅說:“我不止口才不錯,野心更大,今天就想讓您解散堂口。”
“真真笑話,去休息會兒吧,下午會有人陪你玩的。”袁四爺站了起來。
蘇琳琅也站了起來:“那今天的局咱就直接散了吧,4K幫的水平我已經領教過了,一幫老千而已,看得出來,四爺離了出千也不敢正經跟我賭,對吧?”
袁四爺都踱步離開了,聽了她這話,止步,解扣子,把西服丟給了琴姐。
搖搖臂膀,他說:“你不是野心大,蘇小姐,你是太年輕了。”
其實要蘇琳琅口氣要稍微小點,不要那麼狂,袁四爺都懶得理她的。
但他眼看賀家的男人們縮在蘇琳琅身後就有點受不了,她再一個勁兒挑釁,袁四爺再不出頭也說不過去了。
正好這時他的手下們,彆的幾個賭場的高手們也來了,恰就帶著頭骨骰子。
袁四爺接過五粒頭骨骰子,望著蘇琳琅笑:“那咱們就玩骰寶,三局兩勝?”
聽說這骰子是人的頭骨做成的,賀家兄弟好奇,想湊過去看。
但袁四爺一把攥住骰子,指蘇琳琅的鼻子:“誰輸誰就解散社團,滾出九龍。”
蘇琳琅伸手,宋時迂適時送上一份合約。
蘇琳琅把它轉交給袁四爺,並說:“那您先把它簽了?”
袁四爺伸手,琴姐遞過來一副玻璃材質的透明骰筒,他把五隻頭骨骰子丟了進去,將骰筒整個丟上天,這才接過合約,翻看時肩膀一歪,恰好頂上骰筒。
骰筒從他一側肩膀嘩啦啦滾向另一側,他也大步向前,走向隔壁的書
房。
進會客廳的同時另一側肩膀一彎,骰筒骨碌碌滾了下來。
他把合約丟到桌子上,還是剛才丟骰筒的手,行雲流水接過骰筒再兩搖,將它拍到桌子上,從玻璃外麵就可看到,是五個紅色的一點。
他說:“規則由我來定,先押後搖,怎麼樣?”
再抄起骰筒,又丟一把骰子進去,嘩嘩一搖,總共九枚骰子摞了三摞,全是六。
他就是白骨爪的師傅,而他玩骰子是不需要出老千的。
因為他已經練成了隨心所欲大法,一隻骰筒五隻骰子,他想搖幾點就是幾點。
而先押後搖,難度就又升級了。
因為你不僅要能猜,還要能搖出想要的點數來。
四十多歲的袁四爺烏發濃密,麵潤紅亮,龍筋虎猛,突然朝天丟起骰筒,眼看它砸向賀樸鴻的腦袋時又探手一抓,遞給他:“你先試著搖一把?”
賀樸鴻的手法當然沒他那麼花哨,但他在家裡練過,搖是能搖的。
他也能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來,所以他很有信心。
不過接過骰筒,他剛試著要搖,蘇琳琅說:“四爺,咱先簽合約吧。”
袁四爺抓過印泥,就要摁手印了。
琴姐覺得不大對,想阻止他,但袁四爺已經沾上印泥,在摁手指了。因為蘇琳琅的合約很簡單,就幾個字:誰輸誰就解散社團,退出九龍。
是男人,隻要被激怒,被挑釁,就會從骨子裡生出要打敗對方的欲.望,再者,明著擲骰子,自己押點自己搖,這是袁四爺的長項,他還從來沒有輸過。
再在合約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袁四爺伸手請賀樸鴻:“搖吧。”
賀樸鴻剛搖了一把,突然麵色一白,看蘇琳琅。
圍觀的賀樸鑄著急了,忙問:“哥,咋了?”
賀樸鴻也是頭一回接觸用人骨做的骰子,它跟普通骰子不一樣,特彆的輕。
他練過普通骰子,也自以為自己能行。
但是這副人骨骰子把他難住了。
他倒也坦誠,說:“袁老板,這整骰子重量不對,我至少需要練48個小時。”
袁四爺勾起唇角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蘇小姐,賭局不等人,要不你自己來?”
他還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