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敵人,你殺一個,哪怕挫骨揚灰,也形不成威懾的。
因為他們的秉性就是比蛇還毒的東西,卑鄙無恥,寡廉鮮恥。
老爺子們來的時候就在糾結一個問題,要怎麼才能杜絕山口組想要滲透到港府的野心。
在蘇琳琅對陣六個殺手時,這個問題依然無解,或者說,老爺子們不知道她要怎麼解。
但現在他們隱約看到蘇琳琅的策略了。
那就是不忘國恥,重提國恥,且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敵人殘暴,你就比敵人更殘暴,敵人嗜血,你就比敵人更嗜血,隻有這樣,敵人才會從骨子裡害怕!
有句話,季荃和顧天祁跟賀致寰已經說過八百遍了,但是忍不住要多說一次。
那不,眼看蘇琳琅提刀,一聲喝的石田像隻被貓抓住的老鼠一般瑟瑟發抖,顧天祁忍不住就說:“賀老向來眼光毒辣,但娶到蘇小姐,是你最賺的一筆生意了吧。”
賀致寰勾唇笑,重重點頭。
說回場上,蘇琳琅吼完石田再回頭,劉佩錦又在進攻了,她使的是一個連環招,用的是劈和刺,刀甩一個腕花,她假招拋刀卻又回刺,腳下馬步穩紮,一刀又一刀,目標明確,隻想削蘇琳琅的鼻子,毀她的容。
不過對上一個農場出來的甘蔗冠軍,那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她是做不到的。
腳下鬆樁穩站,柔韌舒適的馬靴隨著蘇琳琅的腳法於血泊中踩出綿密而勻稱的腳印。
她化開劉佩錦的劈招的同時一個輕挑。
這於她隻是一個輕輕的挑,但要不是劉佩錦躲的及時,她一隻眼睛就成血窟窿了。
不過她能躲開,其實也全憑蘇琳琅乏了,累了,懶得玩了,不過是故意晃她而已。
蘇琳琅收刀,問劉佩錦:“知不知道我這把刀的名字?”
劉佩錦兩個耳朵都沒了,也不想再說話,隻想進攻,隻想毀蘇琳琅的容。
她刀法確實不錯,又快又狠,又密又疾。
蘇琳琅耐心勾刀,拖刀將劉佩錦的刀擋開,說:“這就是戚家軍軍刀,也叫抗倭刀!”
抗倭刀,這個名字每一個日本武士都聽過,也都知道它的威力。
它
也是日本國史上承認的,武士刀的天敵。
劉佩錦聽說蘇琳琅拿的就是抗倭刀時愣了一下,但她已經殺紅眼了,不做思考,尋找機會就刺。
不過她隨刺,蘇琳琅隨化招,再問:“知道它為什麼不及雷切更加輕巧靈便嗎?”
說著,她甩刀勾住劉佩錦送過來的雷切,整人轉到劉佩錦身後,軍刀的刀刃自劉佩錦頸部的大動脈抹過,橫軍刀再一挑,劉佩錦手裡的雷切就被她勾走,挑飛了。
但刀才飛出去,蘇琳琅一個躍身又把它撈了回來,緊接著遞給劉佩錦,再問:“知不知道為什麼?”
劉佩錦一把抓過刀,趁著倆人距離近,抓刀的同時順勢就是一捅。
這把圍觀的賀樸鑄都氣急眼了,跳起來大罵:“劉小姐你要不要臉,你他媽耍賴!”
蘇琳琅早料到劉佩錦的為人,閃身避開,同時甩著刀花連步後退,說:“因為我們華國人雖然善禦敵,也能禦敵,但我們,哪怕軍人,也從不以殺人為樂,所以我們的刀不像你們的雷切,不是為了殺人而製的!”
劉佩錦看蘇琳琅後退,緊步跟上,連刀猛刺。
她的刀法確實很棒,既有花招也有殺招,招式乾淨利落,打的極具美感。
蘇琳琅向來雖然能力不詳但遇強則強,難得遇到一個真正的刀法高手,也打得暢快。
劉佩錦敢這麼放肆的猛攻,狂攻,是因為她覺得,她手裡的雷切,那麼珍貴一把軍刀,又是蘇琳琅自己的,她舍不得糟蹋它。
為了自己的刀,她也會手下留情。
這叫打彆人的孩子不心疼!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蘇琳琅今天會她,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看戚家軍軍刀能否一刀砍斷雷切。
她退,正是因為她在蓄力,蓄砍雷切的力。
劉佩錦還在亂砍,突然,隻見蘇琳琅轉身就跑,她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而就在她止步時,蘇琳琅折身又往回跑。
軍刀在手,她邊跑,邊左劈再右劈,突然甩開肩膀將整隻軍刀掄圓,腳踏大步橫刀而來!
……
賀樸鴻猛然抓大哥的手:“大哥,哥!”
賀樸鑄張開雙手卻又手捂嘴巴,輕輕一聲歎:“哇!”
就連袁四爺都驚呼:“他媽的
,厲害!”
滿地血漿,燈光昏黃。
蘇琳琅就一招,後退,蓄力,運刀來砍。
染血的馬靴,濺滿血的長褲,被血染成紅色的,雪白的修身長T,她揮開臂膀,長刀仿佛她身體的一部分,帶著她全身的力量豎刀一劈。
劉佩錦躲是躲不了的,她隻能橫雷切來擋。
知道蘇琳琅這一刀力量大,她用的還是更厚的刀背。
但隻聽叮一聲響,雷切應聲而斷!
一把來自十六世紀,跟抗倭刀同一時代,被山口組視為神聖之物的刀,在這一刻斷了。
但劉佩錦還來不及心疼,就又要尖叫了。
因為蘇琳琅的軍刀還沒停,砍斷雷切的同時它再一個回挑,挑進劉佩錦的右手手腕,生生切入,從筋到肉到骨,切穿再往回挑。
看彆人的手被剁掉人會怕,但不會疼。
而當自己的手被剁,那就不止是疼了,更多的是恐懼,一種自己的身體被破壞的恐懼。
劉佩錦終於怕了,望著自己被挑翻起來,鮮血淋漓的皮肉,終於淒厲一聲慘叫。
蘇琳琅彎腰,一手掐上劉佩錦的脖頸,雙眸對上她的眼睛,說:“原來的華國人或者會忘記仇恨,但現在的不會,而且我們殘暴,嗜血,雖然不殺人,但喜歡折磨仇敵,隻要不怕死,歡迎你們隨時來港,來大陸!”
劉佩錦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大叫:“我也是女人啊,求你了,不要,不要……”
但已經晚了。
蘇琳琅提刀已經劃過她的左手腕了。
她夠狠,手法比港府道上的古惑仔們還要專業,一刀下去乾淨利落,隻挑劉佩錦的手筋。
最後一個殺手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被她給解決了。
把刀丟給白骨爪,蘇琳琅伸手,問賀樸廷要自己的水杯,接了過來,她一口氣喝掉半杯水,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這倉庫裡悶熱潮濕,一幫看客啥都沒乾都在流汗,蘇琳琅打了半天架,當然汗流浹背。
顧天祁腿腳靈便,見蘇琳琅要休息,立刻站起來讓椅子:“蘇小姐,坐我這兒。”
其實還有一把空椅子的,賀樸廷正好搬了過來,蘇琳琅就坐下了。
她殺人如麻,砍人不眨眼,這間庫房裡所有的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