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庫戰艦正在悄悄的撤離,在灰溜溜的滾蛋。
而就在去大英皇室參加女王的生日宴時賀樸廷都還沒有那種感覺。
但在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了,日不落帝國的輝煌正在逐漸落幕,而在他的身後,他的國家,華國,迎著早晨九點燦爛的,紅色的朝霞,正在冉冉升起。
財迷如賀樸廷,一生隻專注於賺錢,以前是,以後當然也是。
但在今天之前,他總還會懷疑自己當初的決策,懷疑自己的愛國,助國之心會不會被辜負,懷疑當他把所有的錢投注到大陸,會不會輸的傾家蕩產。
但現在他不懷疑了。
他當初在站了大陸之後經曆了隧道槍擊,被綁架,九死一生。他頂風遊說全港的老財主們,把他們所有的財富全投到了大陸,也背負著極大的風險。
但就今天,就南海軍方在海上的態度來看,他那一切的決策,全對!
……
在確定大英艦隊撤離後,阿坤的整個毒品帝國就要被撤回大陸了。
PLA,南海艦隊,就不說大英軍方了,錢飛龍都挺怕的。
他們協作周密,行動利落,今天不戰而屈人之兵,夠牛逼,夠吹噓的吧,要是大英皇家軍人們,此刻就該脫了軍裝跳舞,用香檳給戰艦洗澡了。
但是他們沒有。
當行動結束,艦船撤離,他們井然有序,值崗的值崗,放哨的放哨,沒有人因為輕易得來的勝利就歡呼,也沒人怪叫,更沒有人舉著香檳在甲板上搔首弄姿。
就仿佛那場在賀樸廷和錢飛龍眼裡驚天動地的勝利,於他們隻是家常便飯而已。
他們習慣了那種勝利,軍紀嚴肅,軍風嚴明,隨時還能再打一仗。
好吧,錢飛龍雖然嘴上不會承認,但他躺在自己的大遊艇上,想想那些PLA戰士是他的後盾,就,還挺驕傲的。
不過在幾十艘戰艦之間,他的大遊艇就顯得有點惹眼,騷包了。
但錢飛龍今天打了勝仗,又實在想享受一下,就吩咐翁家明加馬力甩開戰艦。
不然他不好意思穿著熱褲,舉著酒杯躺在甲板上,在一幫神情嚴肅的PLA戰士們的眼皮子底下曬日光浴嘛。
話說,遊艇上的情形是這樣。
錢飛龍和賀樸廷夫妻,
以及他的保鏢們因為要回港,都在。
這船上有錢飛龍的酒和飲料,但是不解渴。
賀樸廷來的時候備的都是蒸餾水,倒是能解渴,但喝起來不爽。
大太陽曬著,錢飛龍越喝酒嘴巴越躁得慌,見賀老板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就示意站在一旁的陳強尼給他一瓶水喝。
陳強尼怕老板發現,也儘量輕的拿水,遞水,但錢飛龍才伸手接水,賀樸廷從中一把攥住了玻璃水瓶,又放回了原位。
當然了,剛才他在指揮船上故意欺負賀樸廷。
賀大少的小心眼,早就記上仇了。
錢飛龍渴得慌,喝酒喝的火氣也躁,說:“樸廷你搞搞清楚,這是我的遊艇,你再這樣就滾下船,坐南海艦隊那晃悠悠,滿是汽油味的戰艦去。”
這是他的船,他要趕人,理直氣壯。
不過賀樸廷掀了掀眼皮,卻說:“對了,Gonda找我谘詢過他的財務問題,讓我下船也可以,但我馬上就會打電話告訴Gonda,告訴他,你這個做舅舅的為了緝毒,從他那兒挪了多少錢。”
錢飛龍猛然一噎。
舅舅花外甥的錢不心疼,這幾年他挪Gonda的錢用於緝毒,花了好幾千萬。
要是他自己掏錢,他是絕對不可能那麼大方的。
錢飛龍沒想到Gonda居然會找賀樸廷谘詢財務問題,心裡有點怕怕的,畢竟Gonda眼看十八歲,他的財務也馬上就不需要監護人,可以親自打理了。
而錢飛龍,就連這船上的洋酒和汽水,都是用Gonda的錢買的。
這要賀樸廷把事情捅出去,他的逍遙日子就會提前結束。
想到這兒,錢飛龍從手邊的小冰櫃裡取出兩聽啤酒丟給賀樸廷在值崗的倆保鏢,又專門拿杯子,加冰塊,給賀樸廷倒了一杯XO,這才說:“樸廷,我可是你叔,你不會在Gonda麵前亂說話的,對吧。”
賀樸廷不喜歡美黑,曬日光浴不但要塗防曬,還會讓保鏢幫忙打傘。
此刻就是,陳強尼給他打著傘,他伸個懶腰,沒有接錢飛龍遞來的酒,而是伸手自小冰箱裡取了兩瓶冰鎮的沙士汽水加一瓶洋酒,連帶冰桶一起遞給旁邊的宋時迂,讓他送下樓,給蘇琳琅和阿霞送過去,這才接了錢飛龍遞
來的酒。
迎上錢Sir忐忑的目光,賀大少晃著酒杯勾唇角,先笑:“錢小叔,這會兒你怎麼不欺負我了?”
錢飛龍主動碰杯以示低頭:“Sorry,對不起,行了吧!”
賀樸廷搖勻冰塊又抿了一口酒,側眸掃了錢飛龍一眼,才說:“下一步我打算在大陸投資保險行業,我這邊資金比較緊,我建議Gonda和我一起做,你那邊還是儘快想辦法把賬抹平吧,舅舅外甥的,彆以後搞到翻臉,對簿公堂。”
錢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愛,但它也是把利劍,可以叫親人反目。
錢飛龍是該平平賬目了,不然,Gonda就真該跟他翻臉了。
不過賀樸廷也夠義氣,明明特彆討厭他,但是竟然沒在Gonda跟前戳穿他。
再碰杯,錢飛龍說:“謝謝你了樸廷,這件事,我會記你的恩。”
賀樸廷再抿一口酒,淡淡說:“沒什麼恩不恩情的,我是生意人,平生不愛跟人為敵,也不喜歡看人們為錢反目成仇,隻想大家和和氣氣,一起生財!”
錢飛龍心頭一動,說:“對了,我還有幾千萬閒錢,要不投到你大陸的公司去,你也幫我賺點錢?”
賀樸廷說:“大陸那邊的投資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是賀氏,季氏和顧氏共同成立的一個投資集團,有意向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張美玲,她是負責人,我有名片的,一會兒給你。”
錢飛龍有點困惑,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來,張美玲是季德的前妻,下堂妻。
港媒傳言說她早就癌症複發,死了,結果人家非但沒死,還在賀樸廷的投資公司做事?
他再看賀樸廷,於心裡暗暗罵了句:狗屎運!
現在,港府幾個大家族的儲備金都在他的手裡,由他做理財投資。
但那不是他的功勞,而是人家蘇琳琅的,因為涉及季家,梁鬆和山口組是蘇琳琅打出去的,涉及顧家,張華強是蘇琳琅射成個刺蝟的,他們把錢交給賀樸廷,不是信任他,信任的是蘇琳琅。
至於賀樸廷,在錢飛龍看來不過是撿了個好媳婦,走了狗屎運罷了。
唉,一口悶了酒,錢Sir還是好嫉妒,簡直意難平!
……
蘇琳琅本來想幫阿霞好好洗個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