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承祐的慨歎,符氏果如其言,保持著本分,並不妄加評說。隻是見劉承祐眉銜苦,儘顯賢良之風,輕聲勸慰道:“殿下,不必過於擔憂,隻要天下太平的,總會好起來的。有殿下如此憂國憂民,勵精圖治,定能致百姓安居,生民樂業。”
大符這口小嘴,還是夠靈巧的。
劉承祐愁意略消,說:“也是,去歲最艱難的時期都度過了,隻要國家平穩無事,再熬一段時間,日子會好起來的......”
見劉承祐平淡之間,儘顯自信泰然,符氏美眸一彎,朝他露出一道和煦的笑容。
天初放亮的時候,殿堂中,劉承祐用著早膳。大符、高氏以及大著肚子的耿氏俱在,這是三個女人,頭一次同時在場。
吃食仍舊很簡單,綠色健康,不過有耿氏這個孕婦在,劉承祐跟著吃了些養腎的補品。
很安靜,食而不言。
案上擺著一小碟青菜,冬春之際的青菜,很是爽口,再加禦廚的手藝不錯,鮮嫩,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
殿內的氣氛,雖算不上和諧,卻也談不上僵硬。在劉承祐麵前,並沒有出現“修羅場”之類的氛圍。一直等他吃乾抹淨,離開之後,殿中的三個女人方才有了點異樣的動靜。大符與高氏兩個高門貴女,“誌趣”相投,淺笑交談,耿氏則一如既往,囁喏柔憐,一隻手低調地搭在肚皮上。
......
劉承祐這邊新得佳婦,儘相歡愉,消息已極快的速度傳到了河中這邊。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蒲州城內,節度府中,“綠主”李崇訓都還沒說什麼,李守貞卻是按捺不住怒火,摔著瓷杯爆喝。
此前,他在蒲州,與兒子期待著貴女臨門,甚至都做好了親自上東京迎親的準備。結果,突然得來符彥卿一封解約信,驚愕不已,連發信、遣人質問,為何毀約,皆不得回音。
這下,明白過來了。
“真當我李某好欺嗎?”怒不可遏,李守貞環視一圈,朝麵前的幾名心腹幕佐噴著唾沫。
他在大符身上,可寄托著某些心思。
“派人去關中,聯絡那蜀帥張虔釗!”氣憤難耐,李守貞直接支使著,有點昏了頭。
“節帥不可啊!”話音剛落,底下一名看起來頗為精明佐官立刻勸諫道:“此乃取禍之道,若朝廷得知,必招致禍端。時命在漢,不可妄動啊!”
再殘暴昏聵無能的節鎮,手下總有一兩個頭腦清明、見識出眾的智者,又或許是受襯托所致。眼前的這名官員便是,其名趙修己,如今官居河東節度推官,跟隨李守貞多年,既知其陰懷異誌,屢次勸諫。
大量的事實證明,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李守貞不是那麼好規勸的。
“朝廷如此欺我,奪妻之恨,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旁邊的親兒子李崇訓激動地助攻李守貞。
聞言,李守貞當即拂袖,止住還欲說話的趙修己。不過,又瞪了兒子一眼,想了想,卻沒有繼續提聯絡蜀軍的事。
“派人,盯著開封的情況,聽聞,漢皇身體不好!”李守貞冷冷地說道,朝自個兒的牙將命令道。
“是!”
卻沒再理會趙修己的意思,命其退去。
“爹,此事就這麼算了?”李崇訓一臉怨憤。
“哼!自然不是!”李守貞表情陰鬱:“但是,也不可貿動。看看關中的局勢再說,蜀軍也是廢物,五萬大軍,拖了這麼久,竟然寸步難進!”
“來人,去把總倫大師給我請來!”生了會兒悶氣,李守貞又道。
總倫是個和尚,善占卜,嘗施法告知李守貞,說他有人君之位。先是符家女“貴不可言”,求得婚約,後有大師點撥。
李守貞深信。,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