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子的考量,王溥沒有急著回答,反而認真地思慮了一番,方才搖著頭道:“河工之事,所涉頗多,臣皮毛未知,實不敢妄言!”
“此言實在!”劉承祐對王溥這種態度表示誇獎。
本就是風度翩翩的文士,受到表揚,王溥露出一道溫潤如玉的笑容,認真地向劉承祐建議道:“汴水如今乃中原最重要的水道,可謂國之命脈,亦失修多年,久未疏浚。陛下如欲開河工之事,是否先著手於汴水河況的改善?”
“此乃老成之言!”劉承祐直接說道。
稍微住腳,略作沉吟,劉承祐神情平和對王溥道:“治河之事,朕想法雖則籠統,但此乃必為之事。但如何治之,從何治之,確需綜合慎重考量。你可暗作考察問詢,回京之後,可擬提治河之事!”
沒有多遲疑,王溥恭敬拱手應道:“是!”
他心裡清楚,劉承祐有提拔之意,這是給他表現的機會。不需他提出具體的治河疏渠方案,那非他所長,隻需他諫言,皇帝治河的意願很強烈,隻要成功,進諫之功,也是功勞。
而今為天子近臣,然則並無實職實權,腳下很需,對於王溥這等渴望建功立業的青年俊才,瞄到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應命間,王溥腦中已經在考慮著,該怎麼著手此事。哪怕就賺個諫言之功,也是需要對河工之事多加了解的。
敘話的節奏並不快,不過邊走邊聊著,眼前之景已有了不小的變化,本就曲折河道仿佛被一雙綠油油的大手給扼斷了一般。
停下腳步,劉承祐作深沉狀,十分認真地思量了一會兒,瞥著王溥:“不出所料,太原那邊有想法了!”
王溥神情微凝,腦中回想起那封晉陽來書,微躬下身體,問道:“陛下打算如何應對?”
“晉陽那邊,現在有沒收到朕對許州事的處置結果,都是未準之事。”劉承祐幽幽而歎:“這樣,你以朕的口吻,給晉陽回一封信,就許州之事,做個解釋,以示安撫吧!”
“是!”王溥直接應道。
停頓一下,劉承祐又稍顯突兀地說:“朕欲封皇叔為王!”
聞言,王溥鄭重地抱拳:“陛下英明!”
雖然王溥的恭維有七八分的真心,但劉承祐也不以為意,搖搖頭,朝隔著一段距離的張德鈞吆喝道:“朕走累了!”
聞聲,張德鈞立刻湊了上來,請示道:“官家是否回鑾?”
劉承祐說:“牽兩匹禦馬來,朕要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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