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呢?”劉承祐隨口道:“去吧!”
“是”
而唐營這邊,在劉承祐親自探營的時候,便到寨樓之上察看,本沒有作戰的欲望,當見到幾乎武裝到牙齒的奉宸營將士,則更提不起興趣了。
中軍帳內,命人送走了送信的漢將,陳覺拿著劉承祐那張戰書覽看,眉頭高高皺起,上邊隻有龍飛鳳舞一個字:戰!再加一個看不懂的符號“?”。
“陳公,漢帝親率大軍,南來邀戰,我應戰否?”底下有軍校問道。
觀其樣態,陳覺問道:“看將軍的樣子,是想同漢軍打一仗?”
那軍校道:“壽春漢軍,總計不過三四萬,竟敢在圍城的情況下,還敢分兵來拒我軍,簡直驕狂,輕我軍過甚!如若應之,擺開兵馬陣勢,用上強弩、拒馬、車陣,與之對戰,以我軍兵力與實力,誰輸誰贏,那還不一定!不說敗之,隻要稍挫其威,便可趁勢進軍壽春,屆時與何公內外夾擊,可敗漢軍!”
“不!”軍校言罷,陳覺還沒反應,鹹師朗立刻提出明確反對:“陳公,漢帝此書,隻怕有詐,不可輕與之戰!”
“鹹公看出,其中的詭詐了?”陳覺問。
鹹師朗很乾脆地搖頭:“恕在下眼拙,隻是打多了仗,直覺此間有問題。以我之見,穩妥起故,還是安守大營,坐觀漢軍動作,再圖應對。貿然與戰,如有錯漏,後果非你我所能擔當的啊!”
“鹹使君莫非是在湖南敗仗打多了,如此畏首畏尾,我等出兵北上,難道不就是為了打仗嗎?”總免不了腦子不清的人。
“放肆!”陳覺怒斥了一句,替鹹師朗出頭:“竟敢對上將無禮,還不向鹹公賠罪!”
不管如何,做主的,還得是陳覺。琢磨了好一會兒,又拿起戰書看了看,直覺那犀利的筆鋒之間,隱藏著凶惡,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道:“先不作理會,傳令各營,嚴守寨牆,不得出營!”
稍晚些的時候,唐營哨樓彙報,有打股漢騎,繞過營壘,向南而去。此訊立刻引起了陳覺的重視,召來鹹師朗與之商議:“漢軍這又是何意?我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許文禛軍!”兩個人並沒有思考多久,鹹師朗突然道。
陳覺頓時一撫額,驚道:“定然如此!許文禛縋後,足兩日的路程,漢騎南下,恐他不知北邊的情況,倘若不備,驟然遭襲,哪裡能夠抵擋得住!”
鹹師朗道:“陳公,許文禛軍,押運有我大軍近半的輜需,不容有失,必須提醒他!”
“顧不得許多了,冒險一試,將軍中信鴿全撒出去!”陳覺有些激動,朝屬吏吩咐:“漢騎已然南下,以其神速,隻怕用不了半日,可襲至許文禛軍前!”
“即便如此,猶難安心呐!許文禛軍中,多輔卒、民夫,那些人幾無戰力,恐成負累啊!”鹹師朗說。
深吸了一口氣,陳覺道:“原以分兩批進軍,相互策應,當無虞。沒曾想,反給漢騎以可趁之機,是我思慮不周啊!”
“陳公!”突然,鹹師朗看著陳覺,請道:“漢軍寨於我營北,不過五六裡,而今漢騎南下,漢帝身邊兵力當更加薄弱。不知陳公敢不敢冒險一搏,出兵集中力量,直襲漢寨而破之,屆時不管許文禛軍如何,吃掉漢軍那支兵馬,必可破局!”
聽鹹師朗的建議,陳覺臉上閃過一絲意動,下意識地拎著胡須,一邊扭動,一邊思考著。很快那麼意動消失了,陳覺搖搖頭:“不,不能這般冒險,朝廷將大軍付於我手,容不得任何行差踏錯。倘若這是漢軍詭計,怎麼辦!”
注意著陳覺麵色間流露出的一絲異樣的神情,鹹師朗看來,分明是畏戰。雖然微鄙,但鹹師朗心下也不由鬆了口氣,他提議出擊,也隻是腦中恍過一念。能夠不出戰,穩守寨壘,也不錯......
“那許文禛軍怎麼辦?”鹹師朗問。
陳覺臉上,露出一抹無奈,攤攤手,坐下:“隻能寄希望於那群畜生,能夠將軍情傳過去了。再者,不是都說許文禛善將兵,處事穩妥嗎,我前番已然命他穩步進軍,隻能冀望他小心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