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景崇,頭腦算是清醒了,也讚同下屬的說法,得做些什麼,然而,認真思量良久,卻發現,被困在城中,什麼也做不了。
“去告訴你們王使君,就說我要見他!”忍不住闖出堂去,衝看守的軍校說道。
可惜,隻迎來一句冷淡的答複:“節帥有令,城中有亂賊出沒,正在戒嚴,節帥正親自搜捕,無暇接見。為策安全,還請待在館驛!”
王景崇被噎得有些難受,發了一通脾氣,無可奈何。
當然,臨汾城中,戒嚴的也就館驛這三分地了
節度府衙內,建雄軍節度使王晏,神情寡淡,正於堂間,招待前來的趙暉。麵對天使,又是當年的袍澤,王晏很重視,親自設宴。
“王兄,你此番太衝動,行為太偏激,做得也太過了!”看了看衣著華麗、身形發福的王晏,趙暉飲了口酒暖身,歎道。
王晏出身威賤,少時為盜,性格之中,透著一股剛戾。聞言,歎了口氣,也痛飲一杯,說道:“我也是逼得沒法,王景崇欺人太甚,竟敢在我晉州耀武揚威,還帶人闖帥府,想要拘我問罪,我豈能束手就擒?
我可不是劉銖,也不想落得他的下場,受那王景崇之辱!”
“可他畢竟是朝廷使者,奉命辦差。你以刀兵相抗,此犯忌之舉!”趙暉搖頭道:“難道,你真想以晉州,對抗朝廷嗎?”
“我豈有對抗朝廷,悖逆天子之心?隻是不甘為鷹犬所製,自保而已!”王晏說
趙暉頓時道:“你有事,自可表奏朝廷,請天子做主。而今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有考慮過後果嗎?當今天下,已非昔日了,以天子之剛強,豈能容忍此等事?”
王晏聞言,表情凝重地說:“朝廷想要削藩,效趙兄之事,我又豈會不從,何必耍這等手段,還派王景崇這等酷吏?唉,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說著,王晏看著趙暉:“兄此來,必奉天子使命。說說吧,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見狀,趙暉也不贅言,直接道:“陛下讓我告訴你,晉州之時,乃王景崇擅作主張,自行其事,非他本意。此間衝突,與你無關。隻要你放他回京,向朝廷上表請罪,前事一概過往不究。”
“還要我上表?”王晏眉頭一皺。
趙暉看著他,說:“不管如何,王景崇都是天子所遣,代表著朝廷。你在晉州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如不給一個交代,朝廷威嚴何在,天子顏麵何在?”
“好!”王晏應道。
“還有!”趙暉嚴肅看著王晏:“我癡長一歲,若信得過我,此事之後,你當卸職,和我一同進京!”
聞言,王晏不由看向趙暉,疑問道:“這也是天子的意思?”
趙暉搖了搖頭,說:“天子沒有這麼說,隻是我的建議!你此番行事太過,縱使天子顧全大局,維穩人心,懷柔以平息此事,難保將來啊!”
“你我皆已過六旬,花甲之年,名祿皆有,若想安享晚年,還當認清形勢!”趙暉又道。
聽趙暉這麼說,王晏認真地思量幾許,還是有幾分猶豫的。趙暉也不催他,自斟自飲,等他決定。
良久,王晏瞧向趙暉,持杯道:“我聽你的!解職進京!”,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