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防線的基礎上,從易州遂城起,自西向東,沿拒馬河一線,置保定軍、順安軍、雄安軍、信安軍以及北邊的永清軍,駐守各城關、寨口、河防。
每軍軍額五千,又於莫州,設都部署府,轄兵八千。這樣一來,原先的戍軍,將遭到新一輪的整編裁汰,兵力削弱不說,還將有一批軍隊同滑、澶及元城等地的禁軍進行換防。
到了,劉承祐終究沒能忍住對河北戍防軍隊動手。即便後勤輜重的供給掌握在朝廷手裡,但以禦北患之故,此前劉承祐可是大大放權的,讓他不得不擔心,河北邊軍自成一係。
而今,何福進雖死了,但李筠的表現,已然足以令他警醒。此番調整,對軍心或有影響,戰力也當有所下降,但隻要落實下來,能讓皇帝與中樞放心,消除大患,也是值得的。
隻要在一個合理良好的體製下,實則也不必太過擔心,軍隊的戰鬥力。而裁汰下的士卒,也有幾個去處,一者調入即將成立的河北都指揮司;二者補充轉運司;三者退役還鄉;四者轉為輔兵,就地軍屯。
至於諸軍使的人選,除羅彥瓌調任順安軍,馬全義仍為永清軍,其餘軍使都自禁軍中選派,雄安軍使為韓令坤,信安軍為郭進。至於保定軍,雖然還未明詔動李筠的位置,實則已然定好的接替的人選,以興捷都尉董遵誨調任。
而最關鍵的,就要數北麵都部署,由誰主其事。經過一番商討,決定由侍衛司副帥王殷北上,就職整軍。
王殷在大漢的禁軍中,一直是高級將領,早年曆經戎爭,多有功名。當然,有漢以來,最大的功績,還是在平杜重威的時候,力戰破城,傷重不退,為高祖劉知遠所嘉,從而奠定其在軍中的地位。
而在劉承祐繼位後,對禁軍的幾番整飭、編練中,王殷也是穩步有升,直到乾祐五年王峻與韓通殿上衝突,意外地更進一步,成為侍衛司副帥。
此番,以其北上掌兵,論資曆、能力,王殷確有可取之處。然而,此時令劉承祐憤怒著惱的,也正是王殷。
以其高位,本為密探關注的人,今遷戍防都帥,則更成為重點。根據武德司的彙報,得知拜帥,王殷喜不自禁,發帖邀請同僚、親戚、好友,設宴同慶,頗為張揚。並直言,熬了這麼久,終於輪到他王殷了。而其家中那番“熱鬨”場麵,也是詳細地彙報入皇帝之耳。
是故,劉承祐聞之,又豈能不氣,豈能不惱。狠狠地摔下手中的一封奏章,打翻了茶盞,劉承祐怒道:“他這是搬家還是赴任?早聞王家奢靡,朕念其舊功,頗容忍之。今欲重用,方知其家,浮華至此,簡直貽笑大方。朕看呐,他乾脆把整座府邸搬到莫州去!”
“既知升遷之喜,怎麼就沒有點負重擔責之憂?這般張揚,當是去北邊享福的嗎?所薦非人,深負朕望!識人不明,亦朕之失!”
天子一怒,滿殿寂然,雖然殿中並沒有什麼人。李崇矩束身垂首立在那兒,靜靜地傾聽著其發泄,張德鈞則小心翼翼地清理著禦案。
王殷的事,讓劉承祐不禁自省,自己是否太過自信了,禁軍的將校們,實則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般恭順?
王殷這個例子,可活生生地擺在眼前。顯然,以往對於軍隊,劉承祐雖明紀強法,但軍法之外,實則還是太寬縱了,也該有所約束的舉措了。否則驕兵之製,永遠隻是治標。而似王殷這樣的舊將,也該從禁軍將帥的位置上退下來了。
怒則怒矣,但以劉承祐的心性,也還不至於被憤怒衝昏頭腦。迅速地冷靜下來,隻稍作考慮,又道:“傳郭榮!”
翌日,皇帝連下幾道詔書,其一,免王殷北上之任,並罷其禁軍軍職,遣使上其府邸,責斥之,令其閉門思過。
其二,以陳留郡王安審琦北上莫州,就任北麵都部署,統管北邊禦備。
其三,以樞密院承旨李處耘及潘美北上,擔任編練使,負責河北戍防諸軍的整頓編練。
其四,放軍使北歸,各此金銀、錢帛、綢絹。,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