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娶親?”劉承祐有些驚訝。
“未能顧及!”
“那朕就祝你將來娶個溫婉賢淑的娘子!”劉承祐笑道。
“多謝陛下祝願!”
轉過身,劉承祐對羅彥瓌吩咐著:“通知下去,換班之後,城官兵,多賜些酒肉!”
“是!”
帶著人,繼續在關城察看,劉承祐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思及方才對話,輕歎道:“那名隊長,很不錯,也很幸運......”
“能被陛下躬親慰問關照,自然是他的大幸!”羅彥瓌這麼說道。
聽其言,劉承祐卻搖了搖頭:“或許吧!”
皇帝的反應,讓羅彥瓌有些迷惑。身邊的皇後大符卻是若有所思,想了想,說:“官家是想到其他官兵戍卒了吧!”
這下,劉承祐終於點了點頭:“軍中似這趙擴一般從軍者,不知凡己,家境與之相類,抑或更差者,當也不少。但有多少人,能像他這般,存活下來,立功升職,以此改善家中境遇。
像此人者,或許不少,但想來,隻怕有更多的人,或死於戰爭,或傷於戰鬥,抑或直接客死他鄉......”
“陛下如此體恤下情,關心戍卒之苦,將士們聞之,必當萬分感念,用心竭力以報君恩!”羅彥瓌當即道。
“朕的慰問,不能僅停留在口頭!”幾乎不假思索,劉承祐發出諭示:“凡在邊之卒伍,將校當多關心其苦楚難處,另,加強軍驛力量,使其通暢,以便將士與家人消息之往來。朕還當頒詔天下道州,百姓有出丁戍邊者,官府務必優待幫扶,職吏鄉人,不得有尋釁欺辱之事,如有違者,家屬可直州府而告!”
聽皇帝這麼說,羅彥瓌兩眼一亮,安審琦則感慨著:“若將此情通報全軍,將士們豈有不踴躍而效死者?”
“朕也是經曆過戰陣的,帶過兵,打過仗,對於卒伍之苦楚,也是有所了解的!將士們背井離鄉,遠彆家人,為國戍邊,朕也隻能在這些事情,聊做關照了!”劉承祐這麼說。
不可否認,劉承祐做這些,有大半的原因都是為收買軍心,但從感情而言,也是發乎於真心。就如他所言,他是知兵,經曆過戰陣的馬皇帝,當初可是靠著在龍棲軍治練兵馬而崛起的。
“陛下英明!”
沒有在於將帥的恭維,站在女強邊,關樓的燈火將他的影子照在牆體,凝目北望,似作深沉。事實,周邊黑漆漆一片,晦暗的燈火,將視野局限在極短的距離內,並不能看出什麼,然而身邊的人都不敢打擾他。
當然,對於皇帝扶牆北望,看的是誰,安審琦有所猜測。
“安卿!”劉承祐突然喚道。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安審琦問。
輕舒了一口氣,劉承祐悠然道:“關於白日,你所提之事,不要再提了,更不許讓第三人知曉,爛在心中,就當從來沒有此事。你沒說過,朕也沒聽過!”
安審琦聞言微訥,旋即恍然,也明白,劉承祐讓安守忠帶禦駕去迎接趙匡讚該如何解讀了。
“陛下下定決心了?”安審琦問了一句,有出言確認的意思。
“嗯!”劉承祐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大漢如今的戰略,仍舊在南方諸國,除此之外,北麵無論是西北、河東、還是河北,都要儘量保證安定!”
“臣明白了!”雖然心裡有淡淡的不甘,安審琦還是拱手應道,以表恭順。
“安卿此後統管北軍,仍當以穩為要!”劉承祐再度強調。
“是!”
回過身,劉承祐意態又恢複了淡定從容,耳朵動了動,城關內的喧囂,還為消停,劉承祐以一種探討的語氣說道:“北麵諸軍將帥,悉集於此,尤其是五軍使同在。你們說,若是此時有敵大舉南來,我北邊防線,豈不危矣?”
安審琦道:“發令之前,臣曾特意警示,諸將對於駐地防禦已做妥善安排,並降下戒嚴令!有責任之將留守,亦有關城之固,再兼諸堡壘之輔,雖無主將,但北麵防線仍舊固若金湯,縱敵十萬,也非其短時間所能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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