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李弘冀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點頭道:“是啊!”
氣氛變得,比呼嘯的冬風還要冷,林仁肇悵然地道:“當年,漢軍大舉南下,短於水師,我軍坐擁水軍,卻不能發揮其力,連敗於陸上,喪師失地。這些年,漢軍也大力發展水軍,如今麵對他們,隻怕再難起壓製之效”
“看來,林將軍還對當年之敗耿耿於懷啊!”李弘冀道。
林仁肇反問:“殿下不是也一樣嗎?”
李弘冀握緊了拳頭,沉聲道:“隻可惜,當年父親所托非人,若是以孤為帥,若是能早啟用將軍這樣的良將,豈能讓漢軍猖狂,致失機宜!”
林仁肇歎道:“兩年前,漢軍取荊湖,大戰於嶽州,末將曾親臨觀戰過,漢軍之精銳,不減當年啊!”
“將軍莫非怕了?”李弘冀濃眉一挑。
“哼!”林仁肇當即輕哼一聲:“知己知彼,末將隻是不敢小視漢軍罷了!然漢軍若南來,唯死戰報國而已!”
“將軍豪情!”聞之,李弘冀不由用力撫掌,高讚道:“遠勝金陵那乾畏漢如虎的碌碌文人!”
看了看有些激動的李弘冀,林仁肇心中卻默然一歎,雖領軍在外,但對於金陵朝堂的某些風氣,他也有所耳聞。
身邊這位,雖然被李璟立為太子,但日子似乎並不好過,與諸多文臣,關係不睦,唐主李璟對這個性情忌刻的兒子,也有所不滿。這一年間,朝中又有人在懷念溫和謙恭的前皇太弟李景遂了,並為之大唱讚歌,似在造勢,明顯在針對太子李弘冀。
思之,林仁肇心頭頗為悵惘,國勢危頹,危機四伏,主政者,卻不能上下一心,仍在蠅營狗苟,相互猜忌。
“林將軍,江北的漢軍,兵力布置並不多,可謂空虛,若儘起潤州之師,你可能襲取揚州!”突然,李弘冀遙指西北,那是揚州的方向,問林仁肇。
林仁肇微驚,但見著目光灼灼的李弘冀,稍作思考,很認真地應道:“漢軍在揚州,隻有五千的水陸地方駐軍,若朝廷有詔,我有八成的把握,一舉奪之!”
“隻可惜,朝廷勒住韁繩,不讓駿馬飛馳,為之奈何!”林仁肇又歎道。
事實上,在漢軍伐蜀的消息傳來後,林仁肇就曾上表金陵,願意趁漢軍西顧,率軍北上,收複淮南。並不給自己留餘地,直言若不勝,則請朝廷取他首級向漢廷請罪。一番拳拳忠心,卻被李璟直接壓製,無情拒絕,對於北漢,躲還來不及,怎敢輕捋虎須。因為林仁肇這封奏表,李璟下詔斥責了一番,並加派監軍都之。
聽其慨歎,李弘冀卻嚴肅地道:“當初,你建議主動出擊,孤也是讚同的!以當今天下之局勢,被動防守,最終隻有困死一途,唯有主動出擊,方有一線生機。
不瞞將軍,孤已經打算,遣人浮海北上,聯絡大遼,約以攻漢!隻要功成,將軍便可率師北渡,伐漢興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