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這進展有些過於順利啊!”劉光義乘船渡江而來,與曹彬商討軍事,英武的麵容間仍有些不敢置信,說:“我原以為,要掃平諸堡,怎麼都要七日的時間,等攻破城池或許就要入冬之後了,誰曾想,守軍的抵抗意誌如此薄弱,幾乎是摧枯拉朽啊!”
“劉將軍,我們得感謝皇甫繼勳啊!”兩個人行走在江邊,觀察著周遭的地形,曹彬臉上也帶著點笑容說道:“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用入冬,鄂州就可以拿下了!”
“勸降信已然射入城中,可以繼續重挫其士氣,不過,敵軍雖弱,這城池的堅固,卻是做不得假的!”劉光義說道:“強攻或許也能速破之,但難免增加傷亡!”
“劉將軍所言甚是!”曹彬點頭,稍作沉吟,說:“還是先做攻城準備,繼續亂其軍心,消減其抵抗意誌,再因勢而動,若能勸降,不戰而屈人之兵,則最好!”
“唉”劉光義卻忍不住歎了口氣,說:“以前也經曆了些苦戰、惡戰,如今進軍順利,卻有些不適應,這仗打起來,卻有些乏味了!”
聽劉光義之言,曹彬不由笑了笑:“我等奉天子詔命,率王師,興義舉,自然是戰無不勝,螳臂當車者,自然灰飛煙滅!不過,還是不能放鬆,畢竟敵軍尚有數萬之眾!”
曹彬還是這般,沉穩持重,不敢懈怠,更不敢生驕愎之心。
劉光義點了點頭,當即抱拳道:“我先回江北坐鎮了!”
在曹劉二人,為戰事進展順利而感意外之時,江夏城內,早已是人心惶惶,士氣持續下滑,幾乎跌至底點。
北城一座水門下,一乾人聚在一起,都是軍官,軍階最高的是一名都虞侯,氣氛很壓抑,這乾人聚在一起,顯然在籌謀大事。
開口的,也是這都虞侯,也不加掩飾,直接道:“國主昏庸,不用宿將,而用小人,皇甫繼勳無才無德,徒以家世而居我等之上,視軍事為兒戲,役將士如牛馬。漢軍大舉來攻,既不作禦備,也不發兵救援,坐看諸堡陷落,有這樣的主帥,我們若不早做打算,遲早為其陪葬!”
“朱虞侯說得不錯,皇甫繼勳,無能之輩,追隨於他,必為之所害,我等當另謀生路!”一名將領,立刻接話道,咬牙切齒的。
“漢軍已兵臨城下,四處交通斷絕,援兵難至,已是孤城,縱然城高,但人心不齊,主帥無能,必然守不住,莫若起義,殺皇甫繼勳,向漢軍投誠,不失一份功勞!”另外一名軍官跟著開口,並直接點題。
事實上,這些人聚在一塊兒,各自心裡都清楚怎麼回事,該怎麼做,是以,此言一出,都躍躍欲試的。很快,都把目光投向那姓朱的都虞侯,畢竟他軍職最高。
這時,外邊傳來一陣腳步,一名軍官闖了進來,一乾人迅速拔刀,還是朱虞侯說了聲“自己人”方才緩和下來。
來人說道:“皇甫繼勳已經在命人收拾行囊,恐有棄軍逃離之意!”
“這個廢物!”頓時有人罵道。
朱虞侯環視一圈,壓低聲音,殺氣騰騰地道:“諸位,我們起兵,殺皇甫,歸朝廷,可有異議?”
“殺皇甫!”
“殺皇甫!”
“”
一乾軍官,都是惡狠狠地附和,皇甫繼勳這個主帥,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挺難得的。
“好,我等歃血盟誓,今夜起兵,各自率部屬,殺入帥府,取皇甫繼勳首級,歸附朝廷!”朱虞侯拍板道。
“是!”
當夜,江夏城內,數千雄武軍,在都虞侯朱駿的率領下,突然作亂,殺入節度府衙,斬殺主將皇甫繼勳。因亂起突然,又處寒夜,曹彬沒有妄動,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江夏城門大開,兩萬餘守軍,選擇投向。
江夏一降,消息傳開,漢陽緊跟著出降,如此,曹劉二人,兵臨城下,兵不血刃,而取鄂州。以傷亡四百三十一人的代價,全取江夏、漢陽,得降軍四萬七千餘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