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己,一騎順著直道飛馳而來,及前,馬上軍官輕盈落地,高聲報道:“啟稟大王,吳越王船隊已至。聞大王親相迎,吳越王已然登岸,驅馬而來!”
“貴客既至,我們也該做好準備了!”聞報,劉承勳徑直起身,滿臉輕鬆地吩咐道:“起儀仗,奏禮樂,都打起精神來!”
“是””
很快,儀仗隊伍夾道肅立,彩旗飄揚,禮樂齊鳴,在這在瑟瑟蕭風之中,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而錢弘俶那邊,在聽到禮樂之音之後,便主動下馬,徒步而來。
此番錢弘俶進京的隊伍,規模也不小了,整整三十餘名吳越主要文武,並且,還把在杭州素有賢名的孫妃起帶來了。孫妃名太真,才色出眾,但最為人所稱道的是其仁德,速來簡譜節約,不飾盛裝,在用度奢靡的吳越宮中,實屬罕見。
錢弘俶對於孫妃,也素來敬重,頗為讚許,封為賢德夫人。當然,敬重不代表喜愛,畢竟還是那些能夠陪他縱情玩樂的沒人,更容易得歡心。不過,錢弘俶腦子還是很清楚的,玩樂可以找其他妃子,進京這種正事還得帶賢名遠揚的孫妃,再加上,其節儉的德行,也符合皇帝一直倡導的作風,帶她更能長臉。
可以說,此次北上,錢弘俶做好了充分準備的,能夠想到的,該考慮的,都沒有遺漏,以十分的重視對待此事。
望見帶頭迎接的劉承勳,錢弘俶富態的臉上頓時湧現出喜悅的笑容,帶頭趨步上前,拱手道:“我何德何能,怎勞雍王殿親迎!”
劉承勳回禮,應道:“吳越王一路遠來,自當奉為國賓,孤特奉陛下之命,前來迎候,吳越王不必自謙!”
聞言,錢弘俶表情當即嚴肅起來,朝向宮城,鄭重一拜倒。
掃了眼錢弘俶這一行人,劉承勳麵上維持著春風一般的笑容,伸手道:“這麼多吳越賢達,一齊北來,吳越王不給孤介紹介紹?”
錢弘俶會意,也趕忙陪著笑,首先把嫂夫人孫太真介紹了一下,而後是元德昭等幾名主要文武,至於其他人都沒有資格了。在劉承勳的引見下,又介紹了一下劉晞,一乾人自然是禮節到位,劉晞呢,悠然一笑,也是禮節性地回應。
“得知吳越王與諸文武北上,陛下甚為高興,著孤先行設宴接風洗塵,以作休養慰勞!。禮賓院那邊,已然準備好了,還還請諸位移步入城!”劉承勳說道,一言一行,始終維持著風度。
錢弘俶自然再度拜謝。從頭到尾,主客之間的氣氛,都十分融洽和諧。
“陶相公,陛下有諭,待你回京,先行進宮覲見!”入城前,一名吏部官員,小聲衝隨錢弘俶一道北歸的陶穀道。聞此,陶穀不敢怠慢,也息了與宴的心思,脫身而去。
另外一邊,劉承勳則與錢弘俶共乘一駕,私下裡交流,自然少了些官麵上的虛情假意,也親切幾分。劉承勳對錢弘俶笑道:“當初我送九哥離京,便期待著重逢之日,再來迎接,如今,卻是不負當年之約啊!”
聽劉承勳之感慨,錢弘俶也露出一抹笑容,白淨的麵上滿是和善,跟著發表感慨:“逝者如斯,這不知覺間,就是近四年過去。世易時移,人事難分,妹夫風采依舊,我卻已經髀肉橫生,日漸衰老啊......”
錢弘俶如今,也就三十多歲,但聽其裝模作樣地歎人之老去,劉承勳覺得頗為有趣,能夠理解其韜晦的想法,嘴裡卻笑道:“九哥正當華年,人生尚早,何以言老,未來的日子,可還長著,就莫作老生之歎!”
錢弘俶也笑了笑,道:“我隻是有感而發罷了!”
劉承勳則寬慰道:“此次來京,多住一段時間,夫人可想念你許久了,連劉淳他們聽說舅舅要來,都十分期待!”
聞言,錢弘俶神情舒展開來,意有所指地道:“我此番來開封,已經不打算再回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