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些年,定南軍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一方麵有朝廷的外部壓力,一方麵內部鬥爭越發激烈,李克睿雖然還牢牢地控製著夏州和宥州,但綏州與銀州是徹底脫離其掌控了。
要說此時的定難軍,哪怕全部加起來,能動員起一萬人的軍隊就不錯了,而況於其處於分裂的狀態。再加有大漢邊軍在側,又有盧多遜在東奔西走,不斷地分化、收買黨項部族,可以說,眼下的定難軍勢力,不堪一擊。
隨著漢遼的第二次和議,李光睿則徹底老實了,不敢再在明麵上有什麼異動。有趣的是,前兩年,李光睿還不斷的上表朝廷,希望能放還李彝殷,但隨著屁股逐漸坐穩,也就不提這事了,隻在逢年過節,入貢東京時給李彝殷帶上一聲問候與一份禮物。
而夏國公李彝殷,被留在開封已經滿四年了,朝廷並沒有虧待他,一應吃穿用度,都按規格配置,隻是自由得到了極大限製,到後麵,則乾脆是幽禁了。明麵上有甲士,背後有眼線,暗中還有特務。
在這樣的拘束而壓抑的生活中,年老的李彝殷精神、身體都日漸衰弱,如此,就更不好遠行回西北了。前番,得知李彝殷病了,為表關心,還特意派禦醫去給他診治。
前不久,李彝殷上表,說自己已經疾病纏身,命不久矣,希望能葬在故土。劉皇帝也同意了,答應他還葬故土,嗯,死了之後。
哪怕禦醫幾度向劉皇帝稟報,李彝殷確實有病,壽命不久,但劉皇帝的疑心,讓他不會有絲毫的疏忽。以目前的形勢,定難軍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隨時可以拿下,不願出什麼意外。
李彝殷想以還葬故土來打動自己,仁慈的劉皇帝不會那麼無情,等他死,會通知李光睿來扶棺
定南軍雖然不足為慮,但黨項人卻不得不重視,或許心裡不願意承認,但現實就是,夏綏地區,已經是黨項人的地盤,他們在那裡遊牧、狩獵、墾殖,已經太久,久到血土相連。
就像此前盧多遜給他的進言一般,定難軍與黨項人要分開看待。按照劉皇帝的心思,自然不會允許黨項人還像以往那般,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大漢的國土之內,編戶、納稅都得推行下去,同時劉皇帝心裡也有數,黨項人終究不是西南的蠻人,做得過火,絕對會引起激變,如何操作,還得好生思量。
或許,改再把盧多遜召回來議一議?劉皇帝這麼想到,有幾次西行經驗,並在西北任職多年,盧多遜已然成長為大漢在西北事務上最有話語權的官員了。
“陛下!”背後顯得小心的腳步停下,劉皇帝聽到了呂胤的呼喚聲。
劉皇帝沒有回頭,而是指著大漢輿圖,興致勃勃地問他:“呂卿,你不覺得,大漢的版圖不夠完美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