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不想?”黨進大大咧咧道:“在京中待久了,整日東遊西逛的,還是想再上占城,鬆鬆筋骨!”
“調兵遣將,皆由樞密安排,我可做不了主!”趙匡胤這麼道。
而提及此,黨進就不由有些憤憤不平的:“石守信這斯,太不地道,同樣是禁軍,同樣的訓練,同樣的俸祿,他敢看不起我們巡檢司將士,北調將士,竟然沒有我一兵一卒!”
“不得無禮!”見黨進口出不遜,趙匡胤喝止:“樞密院調令,也是經由陛下批準的,容不得質疑。再者,雖發大兵,禁軍又豈能儘數調離,京師的守備何能懈怠?”
“即便如此,抽調些將校軍官,總沒有困難吧!我等又不是提不動刀,上不得馬了,一點殺敵報國的機會都不給,也說不過去吧!”黨進嘿嘿一笑。
見其神態動作,趙匡胤不由笑了笑,而後歎道:“此番調度,陛下顯然是打算讓後輩青俊們去建功了,軍中渴望賜爵授勳的將士,又豈能全數滿足?”
黨進不滿道:“我等又未老,如此棄用,豈不可惜?”
看著他,趙匡胤道:“你也是沙場宿將了,也當知,戰場的功勳不易,動輒生死之危,已是侯爵,何必再如此打拚?好生享受田宅、姬妾、酒肉,不好嗎?”
顯然,心思被看破了,黨進也不尷尬,應道:“我這個善陽侯,才是二等侯,即便無意於公爵,若是能再提個一等,也是好的嘛!”
“此事我也做不了主啊!”趙匡胤道。
“公若為大軍統帥,請命調動一個將校,有何困難?說起來,我們也好些年沒有並肩作戰了,當年在淮南戰場的日子,至今仍舊懷念啊!”黨進感慨道。
趙匡胤知道,這廝可精明著,因此聞言,表情一板,道:“帥位未定,誰在傳流言,非議軍機,不要命了嗎?”
黨進一愣,問:“陛下召你進宮那般久,不是商討拜帥之事?”
趙匡胤放下茶杯,臉上做回憶狀,深深一歎:“聖心難測啊......帥位,也不好坐啊,成則功勳蓋世,倘有意外呢?”
......
“我?”垂拱殿內,再度被召來的太子劉暘,少有地發出一聲驚詫。
殿中隻有父子二人,環境顯得私密,看著一臉意外的劉暘,劉皇帝很認真地點頭道:“沒錯,就是你!這裡就你我父子,我也就直說了!
此番北伐,不說發傾國之兵,舉全國之力,半數總是有的,雖則三代已遠,但這麼龐大的軍隊,交與外臣之手,總是難以讓人心安,那樣對誰都不好。
思來想去,我若不親征,那就隻有你代父出征了!驕兵悍將之弊,我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們不敢犯上鬨事,更多的還是敬畏我的權勢,你不一定能壓服他們!
因此,趁著此次北伐,你也可積攢一些威望,至少不能讓那些將士們小瞧了!”
“可是,兒沒有帶兵經驗,以大兵付於我手,隻怕誤事,關乎將士存亡,北伐勝敗,我不敢當此任!”劉暘大概是沒回過神,很有自知之明地應道,連連搖頭。
聞之,劉皇帝卻笑了,溫和地道:“你能有這個認識,就把我僅剩的顧慮打消了!讓你掛帥,可不是讓你去帶兵打仗,臨陣指揮的,自有重臣宿將輔助,你隻需要坐鎮中軍,凝聚軍心,起領導作用,至於指揮的事情,有人去做!”,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