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劉暘聽劉晞這番話,有些不認同,然而但觀其神色,終是無奈地付以苦笑:“若論此心態,我卻是不如三弟啊!”
“不過,你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爹他聖明,經曆的風浪也多,居天下之中則天下皆安,相比之下,我卻失之急躁啊!”劉暘長歎一聲,當然,話裡滿是對劉皇帝敬重與恭維。
當然,也不僅止於恭維,對劉皇帝應對此事的前後手段,劉暘很是佩服,那等威勢,個中分寸,換他是絕對把握不住的。
“不過,雖然錯過了,卻也不是沒一點好處!”劉晞又道:“若是也在西苑宴上,隻怕以我曆來懶散的表現,怕逃不過一番訓斥!”
看劉晞那一副慶幸的模樣,劉暘微微一笑,隨意地理了下袖子,目光如炬,含笑道:“以我看來,三弟不論學問、見識還是為人、理事,都堪稱上才,爹也素來看中你,怎會責難於你,你又何必如此自晦?”
驀然聽太子這麼一番話,對視的目光閃過少許的意外,很快就隱藏住了,劉晞好像從愣神中反應過來一般,摸了摸自己的短須,應道:“是嘛?我有如此優秀嗎?”
“哈哈!”劉暘笑了笑。
見狀,劉晞也回之一笑,兄弟倆此刻,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經此一事,朝廷人員會有大變動,這並不出奇,甚至理所應當!”劉暘又以探討的口吻說道:“不過趙匡義卸任西京府尹,卻令人意外了,他在職可還不滿一年,任上建樹也多,政績斐然,雖外放荊湖道,卻也無異於貶謫。
還有,灤國公卸工部之職,或因河工桉,或念其年老,然這工部職司,為何不讓三弟你兼領?”
聽太子這番考量,劉晞一臉澹然地說道:“爹的心思,可不是我們能夠揣度的,與其無端猜測,不若安然視之。至於工部職司,潘佑是個乾吏,若是讓我去當坐堂主官,又何來的閒適?”
對劉晞的話,內心並不當真,觀人察政可是當年劉皇帝給他布置的一項重要任務,這麼多年可一直保持著,當然也包括對皇子們的觀察。
在他看來,晉陽劉晞絕對是個城府極深的人,雖然一直韜晦,卻瞞不過他這個劉皇帝悉心培養的太子。
“你說得對,聖心難測,這無端揣摩,實無必要!”劉暘嘴裡這麼說,腦海中卻恍過四個字:帝王心術。
“日新,你說說,西京可還發生了什麼逸聞?”劉晞問慕容德豐。
慕容德豐猶豫了下,拱手道:“有一事,不知是否堪為逸聞!”
“說說看!”他這麼說,劉晞反而更加感興趣了,臉上眉飛色舞的。
慕容德豐道:“張進伏刑後,其母三品誥命淑人王氏也自縊於家中,豫國公一脈徹底斷絕,王淑人人品名聲不錯,為子所累,下場淒涼,京中人士,多有憐之......”
聽到這麼一番話,劉晞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沒有貿然發表評述,倒是劉暘,輕歎一聲:“王淑人值得敬重,但張進死有餘辜,罪不容誅。朝廷若以一家之哀情,而有所寬縱,那麼,將來京城百姓要憐惜的,可就是數以百萬計的受災難民了!”
“好!二哥說得好!”聽其斬釘截鐵之言,劉晞不由撫掌,道:“義正辭嚴,足以羞臊那些無知無謂的狹隘輿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