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就不乘車駕了,朕走走看看!”又揮手拒絕鑾駕,劉皇帝就帶著趙普、呂胤及少數隨從衛,慢悠悠地通過城門,信步而遊。
顯然,東京這邊在迎駕方麵,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皇城宮室修繕一新,就如當初劉皇帝還在時候一般。
“那些都是石灰吧!”行走在禦道上,劉皇帝四下打量著,指著地麵、牆麵上的一些痕跡,問呂胤道。
呂胤道:“回陛下,正是!澶、濮等州,疫病流行,開封近在遲尺,不得不防,需要嚴加防控,城中各處,皆以石灰敷牆撒地,用以消除疫蟲,防止疫病......”
說著,呂胤還把開封這段時間的防疫措施簡單地給做了個彙報。總得來說,大張旗鼓,效果顯著。
“顯然,東京的各項工作,做得還是很到位的嘛!”劉皇帝笑了笑,衝另外一邊的趙普道。
趙普露出一點矜持的笑容,附和道:“呂公是大漢少有的乾才,足可令人放心!這段時間,臣收到各地的彙報,多有訴苦請援,唯獨東京,不僅萬事有條不紊,還能大力支援,配合朝抗疫救災......”
趙普這話,也是抬轎子了,東京是什麼地方,這裡坐擁富足的資源,這些責任與義務,也是其必須承擔的。
做得好,是應該的,可以得到褒獎,要是做不好,出了什麼疏漏,那就要被問責,嚴厲問責。
呂胤自然心裡有數,趕忙道:“趙相謬讚了,這些都是當儘之責,應有之義,實不足為道!”
“餘慶啊,在朕麵前,就不必這麼謙虛了!”聽其言,劉皇帝不由笑了,親切地呼著表字,道:“似東京這樣龐大的城市,能夠管得好,就是能力的體現。朕聽說前段時間,城內輿情紛擾,頗為不寧,如今情況如何了?”
聞言,呂胤道:“陛下,百姓無知,中原疫症橫行,難免不安,有些過激反應,也屬正常,隻需善加勸解,疏導教育,撫慰民心。”
“朝廷許多官員,就缺乏你這份體諒之心啊!很多人遇到事情,手段粗糙,隻以權威懾人,強力壓服,而不知體諒下情,靈活運用!”劉皇帝感慨著,言語中不乏讚譽:“難怪你從兩浙卸任時,有那麼多人挽留,甚至給你立生祠了!”
“都是百姓們厚愛,臣實在汗顏!”呂胤道。
“哈哈!又謙虛了......”
趙普跟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這君臣二人之間親密的交談,麵上雲澹風輕,隻是餘光一直觀察著呂胤,眼神深處湧現出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忌憚。
不得不多想,此番陛下東巡之後,是否會再將呂胤調回中樞了。於朝廷的高層而言,呂胤拜相,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隻是早晚罷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早晚的期限也越發臨近被打破的時候,要知道,呂胤如今已經是開封府尹兼東京留守了,這可是地方官僚中最高檔的實權職位了。再進一步,也隻有政事堂有位置了。
這一點,趙普心知肚明,也早早地便做好了,有這麼一個人,到中樞分權的心裡準備。但哪怕大勢不可逆,這心裡也難免有些戒備。尤其在與王溥搭檔的這段時間,讓他對劉皇帝身邊這些舊人,十分忌憚。
有一說一,不管是出身,還是資曆,呂胤都比他趙普高得多,也深得多。當初,若不是因為守父喪,呂胤耽誤了一段時間,如今擔任首相,執掌國政的,恐怕早就是呂相公了。
當然,二者之間,也不是沒有共同處,那就都屬於“半路”出家,都是靠著既有的名聲得到劉皇帝的發掘重用。
劉皇帝與呂胤交談之間,一旁的趙普已然在琢磨著,呂胤入相,該如何相處為政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