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安東開發大東北的這些勳貴子弟,雖然大多是一些旁係庶出,看起來並不太受重視,但是終究是出自大家族,背後總是有所依靠,也自帶一定的人脈關係資源。
秦王劉煦,本身就是天下最大的庶子,若是能把安東的這些勳貴子弟整合起來,羅織到秦王的大旗下,那絕對能成為一大助力。
當然,這也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操作的難度不小的。但事情也沒有絕對,換一個角度來看,同樣是庶出,大部分人也都屬於不受重視的那一類,也具備同理心,能夠產生親近感
越往後看,似乎安東這個地方,並不像表麵那麼差
劉煦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講,輕舒一口氣,直接衝耿繼忠吩咐道:“今夜晚宴後,明日去黑水金礦看看,再待一日,後日起行,前往撫遠城!”
沿著鴨子河往東,敖來城,已經是安東都督府治下倒數第二座城鎮了,越往東,則越荒涼,越原始。
再往下遊走,就隻剩一座撫遠城了,也是在剖阿裡舊城的基礎上改名的,那大概也是安東治下最偏遠的一處據點的。至於馬懷遇曾領軍抵達過的努爾乾城,則隻屬於象征性的占領,勒石記碑,由於太過遙遠,當初留駐的漢軍戍卒在兩年期就撤了。
而聽劉煦的決定,耿繼忠眉頭微皺,遲疑地勸阻道:“殿下,撫遠城距此,仍有數百裡,道路難行,再兼地處偏遠,近來又有蠻兵襲城,局勢並不安穩。殿下千金之體,還是不要涉險了!”
劉煦顯然不打算聽勸,手一擺,一副你不要多嘴的樣子,道:“此番出巡,已經走了上千裡了,也不差這剩下的數百裡。至於安全問題,你或許忘記了,當年北伐之時,我也隨軍數月,那是何等陣仗,何等凶險。也正因撫遠那邊有亂,我才要親眼去看看!”
“是!”見勸不住劉煦,耿繼忠也隻能答應,隻是在安全方麵,更加上心了。
“爹!”二人交談間,一道人影闖了進來。
青蔥少年,活力四射,來人正是劉煦的長子劉文淵。劉文淵已經十四歲了,正處於好動的年紀,眉宇間與劉煦很像,英氣勃勃的,此番也隨父出巡,不過到了敖來城,便帶著隨從護衛遊覽去了。
不過,此時的劉文淵,看起來有些狼狽,身上濕漉漉的,臉上還帶著些潮氣。見其狀,劉煦麵上的笑意收起來,臉色微沉:“你做什麼去了,搞得如此狼藉,成何體統!”
對於劉煦這個父親,劉文淵還是有些畏懼的,麵上興奮色彩斂起,囁喏道:“我見河上有漁民在打漁,便下水摸魚,抓到一條打魚,熬魚湯給爹爹補身子!”
“大郎真是孝順啊!”見劉煦表情不善,做表舅的耿繼忠當即開口,還朝著劉文淵使了個眼色。
劉文淵也是聰明,見狀,趕忙命隨從把捉的魚奉上。見到魚簍中那看不出品種的魚,劉煦的臉色緩和了些,當即喚來一名內侍,吩咐道:“帶他下去洗乾淨,換身衣服,再打他十戒尺!”
一聽劉煦的吩咐,劉文淵頓時急了,大聲叫道:“爹爹,戒尺就免了吧!”
劉煦兩眼一瞪:“是嫌十戒尺不夠?那就二十下!”
聞言,劉文淵頓時老實,不敢再討價還價,他大概也清楚,再多說一句話,怕是要漲到三十了。
劉文淵不情不願地隨內侍去了,耿繼忠出言安慰道:“殿下,大郎可是英姿勃發,他日定然不凡啊!”
“你不用誇他,更不用恭維我!”劉煦卻搖了搖頭:“他呀,卻是不大像我,我這個年紀,可沒有如此躁動難定!”
“人往往是持動易,守靜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殿下這般冷靜睿智!”耿繼忠說道。
劉煦沒有搭話,思考了一下,看向堂內那幾名已經跪倒在地的護衛,直接說:“放任王子下水摸魚,你們有護衛不力之罪,每人責二十杖,可有異議?”
“小的們人認罰!”領頭的護衛當即應道,絲毫不敢有怨言。
連劉文淵都被罰戒尺了,他們豈能幸免,二十杖,都是劉煦開恩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