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鈞感慨道:“自然是責我,是否知曉此事,為何不上報?盧、王二人勾結如此之深,皇城司若是毫無察覺,便有失職之嫌啊!”
“您是如何應對的?陛下不會真的遷怒於您吧!”王守忠關心地問道。
張德鈞澹澹一笑:“官家惱怒歸惱怒,我自有應對之法。自然不能說毫無察覺,我隻告訴官家,手中掌握的證據不足,捕風捉影的事,貿然上報,隻怕被誤以為讒言中傷,心存顧忌之下,未敢進言。我與王寅武之間的恩怨,那也是明麵上的事”
“這樣的說法,陛下能接受嗎?”
張德鈞眉毛微挑,說:“左右,也隻是給官家一個解釋罷了!官家如今有十分怒,怕是有九分都是衝王寅武、盧多遜去的,剩下那一分,我還是能夠承受得起的!”
“那王寅武他”
“這一點,是我最想不通的,官家既不殺他,也不下獄,甚至還讓他回武德司主持,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張德鈞凝眉。
不過,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輕笑道:“這也不要緊,官家已然下令,讓我將收集的關於盧、王兩者之間的情況,如實上報,另外,讓我們加強對王寅武以及武德司的監視!這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明白吧!”
王守忠雀躍道:“這王寅武已然儘失聖心,陛下,怕是又要對武德司做一次整頓了!”
“不隻如此,我看盧多遜,也難過這一關,朝廷中,又將再起風波了!”張德鈞感慨道。
“這個時候,我們得全力動作起來,加強對東京、朝廷輿情的監控,不得任何放鬆!”張德鈞語氣嚴肅起來:“你吩咐下去,讓底下人,最近都給我安分些,規矩些,若是讓陛下把矛頭指向我們了,誰惹的麻煩,那麼我就找誰的麻煩!”
這陡然轉厲的語氣,驚得王守忠心肝一顫,趕忙表示道:“兒明白,立刻通知下去!”
點了點頭,張德鈞又問道:“河西之事,終究還是不能放鬆,官家心中掛著此事,我多少得有些建樹!”
“是!”王守忠道:“四弟儘節已然親自趕赴西北了,他對西北的情況了解,這些年也負責著西北及北方事務,有他出馬,想來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但願如此!”張德鈞頷首。
目光一轉,又盯著王守忠:“我知道你們兄弟之間有些不和,平日裡也就罷了,但在公事上,要全力配合,把差事給我辦好!”
微微一驚,王守忠哪敢有其他態度,隻是保證道:“兒明白!”
四個義子之中,張德鈞當然還是更加傾向於王守忠、王守義這二人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姓王。而張德鈞,本姓也是王,隻是因為被其養父收養,改姓張,不過,自從其養父老死之後,他已經琢磨著,要恢複原姓了。
張德鈞雖然是個宦官,卻也還想著傳宗接代的事情,尤其是他這樣一個有地位、有權力、有資曆的大太監。到如今,除了劉皇帝的事情能讓他始終記掛之外,也就家族傳承了。
深深地看了這個義子一眼,張德鈞擺了擺手,吩咐道:“你去吧!把與王寅武有牽扯的那些桉檔、證據整理一番,我要親自上呈官家!”
“是!”王守忠撅著屁股,恭謹而緩慢地後退出房,還不望輕柔地把門掩上。
待王守忠退下後,張德鈞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的心裡,並不如表麵那般輕鬆,劉皇帝的質問,又豈是容易的。
真正讓張德鈞有些憂心的,還是怕武德司那把火跟著燒到他皇城司來,雖然他一直渴望打倒王寅武,但是,現實的情況,也讓他很清楚,皇城司是不可能一家獨大的。
他想對付武德司,也隻是想壓製對方,而事情,也不敢做得太過火,他自己都在皇城司內、在他的義子中搞平衡,劉皇帝玩平衡的手段,他又如何不知道呢。
當然,張德鈞最擔心,還是自己,王寅武犯了大忌,也讓他有種心慌感。在私結大臣方麵,他也不是完全乾淨的,隻不過,沒敢有過深的來往罷了
指的就是趙普。,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