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皇帝看來,這種官員,對朝廷陽奉陰違,名奉朝廷,實則自專,是在掘朝廷統治的根,是無法容忍的。
而經武德司的調查,鹽州的情況,更是積重難返。劉訪自己,卻不自知,還認為自己是忠臣。
“好了!”王玄真知道,對劉訪這樣的官僚,已經沒有溝通的必要了,擺擺手,冷澹道:“本使無意與你相爭,也無意聽你陳情,若要爭辯,等到了東京,去刑部大堂自白吧!”
說完,王玄真便不耐煩地衝堂上的下屬吩咐道:“帶他下去,連同家小、財產、證據,押赴東京受審!”
“是!”
王玄真此番西北使命,雖負重權,但還是有所保留,有批捕之權,但還不能隨意處置這些被拿下的官僚,這大概也是劉皇帝保留的最後一絲清醒。否則,西北經這樣的折騰,早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而劉訪之所以敢同王玄真爭辯乃至質問,也是因為清楚,這些武德司的鷹犬,沒有處置權。
麵對王玄真趕蒼蠅一般的動作,名士劉訪心中難免再生羞怒,但也沒有過多的表示。不過,大概是沉浸在朝廷忠臣的角色中無法自拔,轉身之際不忘鄭重地對王玄真道:“本州提醒王使君一句,如今的鹽州並不安穩,武德司若是不知收斂,必起大亂,屆時在東京,或有再見之日!”
聽其言,王玄真當即嗤笑道:“知州認為,如今鹽州形勢之嚴重,是何人造成的?”
“還有!”王玄真頓了一下,語氣凜然地道:“本使北來,除了懲奸除惡,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協助官軍清除西北逆亂。鹽州此地,逆賊雌伏,幾成法外之地,明湖鄉是什麼情況,知州難道毫無察覺?”
這話一出,劉訪愣住了,臉色也逐漸白了,有些不安地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王玄真則冷冷道:“武德營已分赴明湖鄉,等知州那個舅哥被捉拿歸桉,一切自有說法,希望屆時,知州還有此時的底氣!”
惶恐之色,終於出現在劉訪的臉上,顯然,作為一州主官,在職多年,對於境內的情況,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對於明湖鄉的情況,對於袁恪的一些表現,劉訪未嘗沒有懷疑,隻是過去下意識地忽略罷了。但此時,被王玄真點出,一股莫名的恐慌也開始充斥在劉訪心頭。
有些消沉地被帶下去,不過,大概是對王玄真這樣的鷹犬深惡痛絕,離堂之前,劉訪又轉過身來,強撐著譏笑道:“王使君此番在西北恃權逞凶,得罪整個西北的官員,但願不會步你叔父的後塵......”
可惜,這番誅心之言,王玄真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臉上更無多少波瀾:“不勞劉知州掛心了!”
事實上,王玄真如何不明白,經過西北一行,他恐怕已經成為武德司得罪天下官僚最狠的一個司吏了,其他地方且不論,至少西北,想要食其肉、寢其皮的人,恐怕成百上千。
然而,時至如今,他又何嘗有退路。更何況,決定他命運的,不是這些官僚,在這方麵的認識,王玄真可比他那個墳頭已長青草的叔叔要清晰得多。
講真,最近一直用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 安卓蘋果均可。】,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