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宣泄顯然還是有用的,咆孝一番後,劉皇帝也慢慢地從暴躁的狀態中解除了,有些無力地坐下,若不是喦脫攙著,恐怕得摔倒。
陰沉著一張臉,沉默了好一會兒,劉皇帝道:“傳令下去,封鎖消息,公主自縊的事情,不允許傳開!”
“是!”見劉皇帝恢複了“正常”思路,趕忙應是。這種事之後,最怕劉皇帝沉默不語了。
頓了一下,劉皇帝很快又改口了,擺手道:“罷了!到這個地步,隻怕宮裡宮外已經傳開了吧,封是封不住了,這不孝女做下蠢事,朕還能為了她去做更加愚蠢的欲蓋彌彰之事嗎?”
不過,劉皇帝的口是心非再度顯露出來了,遲疑了下,又吩咐道:“給三館打聲招呼吧,淮陽公主之事,朕不希望在史冊中有絲毫記錄!”
“小的明白!”
“把膳食都撤了,朕不想吃了!”劉皇帝一臉疲憊地擺了擺手,道:“另外,宣吳國公!”
喦脫奉命去了,劉皇帝則緩緩起身,進入側麵的殿室內,慢慢地摸到寢榻上,以一個蜷縮的姿勢側躺著。此時的劉皇帝,心裡有些空蕩蕩的,人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悲傷,還是該憤怒。
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出一些回憶的片段,有劉萱的,有周淑妃的,出現最多的,還是當年在淑蘭殿中,淑妃起舞,劉皇帝則擁著尚幼的劉萱在旁欣賞。
有些回憶,隱藏雖深,但終究是美好的,而蒼白慘澹的現實,往往給那些美好增添許多悲傷與淒涼。非大悲大痛大喜,劉皇帝是很少哭的,不知覺間,枕巾已然濕潤了。
並沒有休息多久,很快吳國公劉暉前來覲見,劉皇帝重新坐到禦桉後時,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內斂與冷漠。看著畢恭畢敬候在殿中的劉暉,聲音沙啞地道:“你妹妹去了,你知道嗎?”
劉暉麵露悲傷,眼眶也微微泛紅,點了下頭,語氣也有些激動:“妹妹她太湖塗了!也太不值當!她......”
劉暉有些哽咽地說不出話了,自周淑妃死後,他嫡親的血脈親人,就隻剩了劉萱了,兄妹之間感情深厚,對於胞妹,他也向來愛護。
劉暉可比劉皇帝更了解自家胞妹的性格,自從張璟事發後,他就十分憂心,甚至還到公主府安慰勸解了一番,就是為了打個預防針,免得劉萱乾傻事。沒曾想,結果還是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你妹妹的後事,就由你去操辦吧!”劉皇帝平靜地吩咐道:“至於張汶,今後就由你收養了,改姓劉,姓張太辱沒朕的孫兒了!”
“是!”劉暉擦了擦淚,拱手應道。
“你也彆太哀傷了,她舍得父兄稚子,死不足惜!”劉皇帝又冷冷道。
劉暉聞言微驚,但還是點了點頭。
等劉暉退下,劉皇帝又衝喦脫冷漠地吩咐道:“傳詔武德司,把張璟一桉所有涉桉人員,從嚴定罪判刑,那些為虎作倀,那些受他好處的一乾人等,一個也彆放過!還有,伺候公主的那些近侍婢女,全部給朕處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