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見他這副作態,王彥升毫不掩飾其鄙夷與厭惡,冷冷道:“老夫不管你聽不聽得懂,也不管你存著什麼心思,即日起,公府與你康家,沒有任何乾係,不再打任何交道!老夫不屑,你則不配!”
這話說完,即便城府如康寧,老臉也不由變色,不知是醉的還是惱的,脹得通紅。
也不給其開口的機會,王彥升走到前庭擺著的那口箱子邊,掀開箱蓋,將裡邊的物品展示出來,手一指,澹澹道:“公府向你借了五千貫,這箱裡的寶甲、玉石、南珠,加上府外的兩匹汗血馬,怎麼也值六千貫,足以抵賬!老夫親自給你送上門,從此兩不相欠,你若再敢糾纏公府,自取其辱,莫怪老夫無情!”
“走?”說完,王彥升便欲帶人離開。
“等等!”不過沒走幾步,便被康寧叫住了。
住步,頓了幾許,王彥升猛地轉過身,十足的氣勢壓迫向康寧:“你還有何話說?”
康寧眉眼壓低,再度拱手,慢悠悠地說道:“郡公之意,老朽已然明了,幾千貫的事,實不足為道,不過郡公親臨,老朽也隻能鄭重相待了!
老朽本無二話,不過衝著這口箱子,老朽還是鬥膽向郡公申明兩點。
其一,老朽雖然年邁,但還不算湖塗,依舊記得幾次借給公府的錢確實不多,但累計起來,也有八千貫,而非五千。
其二,箱子中其他東西老朽可以接受抵賬,但這具鎧甲恕老朽不敢收納,老朽雖是布衣,卻不敢逾製亂法,若是被人舉報,說老朽造反,那老朽一家實在吃罪不起!”
康寧這番話裡,著實透著股陰陽怪氣,聽得也紮耳。王彥升則冷漠地凝視他許久,方才沉聲道:“你在暗示老夫什麼?要去舉報老夫私藏甲兵,意欲謀反?”
王彥升直接這般說,康寧再老謀深算,也不敢接著,趕忙道:“郡公言重了,老朽並非此意!”
“呲啷”一聲,王彥升拔出手中寶劍,動作麻利,速度不如當年,但氣勢依舊,冷冽點目光停留在康寧脖子上,舞了個劍花,直接刺了過去。
康寧臉色大變,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閃,所幸,王彥升沒有刺到底,隻是抵在其脖子上。而周邊康宅的家丁們見了,幾乎下意識地拔出刀圍了過來,意圖護主,王彥升的護衛們也都拔劍結陣,一時間康宅前庭變得刀光劍影,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區區幾千貫的事,值得郡公刀劍相向?”額頭間不禁滲出一層細汗,康寧努力維持著笑容,衝王彥升道。
王彥升一臉的冷漠,握著劍柄的手枯瘦極了,但給人一種有力的感覺。
“這具鎧甲,這把利劍,都是陛下所賜,老夫拿來抵債,是老夫的事,你儘可收著,若有問題,也是公府的事……”
言罷,王彥升留下劍,轉身徑直而去,留下愁眉緊鎖的康寧。
王彥升今日此舉,對王家而言是大跌臉麵,畢竟堂堂的公府竟然輪落到借債度日,還是向商賈借,真是毫無體麵可言了。
但對康家而言,問題就或許嚴重了,這可不是什麼正麵宣傳,康寧此時甚至隱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甚至比王彥升把劍架到他脖子上還要心季。
有些事,畢竟是上不了台麵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