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貝殼床上,那睡顏安穩的海少夫人,墨羽詩的心中這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
她轉回頭,看向海羿輕聲的說道“海伯母的情況看起來不錯,應該不日便會蘇醒了。”
“這一切都是托了墨姑娘的福,感謝墨姑娘你冒險救了我母親。
海羿今後必當為墨姑娘赴湯蹈火,已報救母之恩。”海羿連忙抱拳,認認真真的對著墨羽詩行了一禮。
墨羽詩側身一躲,連忙上前扶住海羿的身形,語氣輕鬆的道“海小少主,你這般大禮我可是承受不住的,我還年輕,你切莫折煞我了。”
“墨姑娘,我……”海羿如同個傻小子一般,變得結巴起來。
一旁的落雲熙見了這情景,不由捂嘴偷笑,羽詩她可真是的,瞧把海羿他給逗的,都結巴了。
海羿眸中複雜之色更甚,心臟卻因二人那短暫的碰觸,漏跳了好幾拍。
他長這樣大,還從未遇見過墨羽詩這樣的女子,這般的吸引他的目光,讓他不覺想要靠近。
“好啦,海小少主。
我是逗你玩的,救海伯母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心甘情願的。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卻是好的呀。
等海伯父他回來了,我一定會替藍芯好好求求情。
等藍芯她從祠堂出來,到時候就是皆大歡喜了。”墨羽詩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對著海羿笑說道。
“墨姑娘,不必這般多禮,直接喚我海羿即可。”海羿聽言,也不再謝個沒完,這樣倒顯得他矯情了。
“好,海羿。
你也彆墨姑娘,墨姑娘的叫我了。
以後你就和大家一樣,叫我羽詩吧。”墨羽詩笑回道。
海羿看著墨羽詩的笑容,他忽然覺得墨羽詩這普通的容貌,此時竟是那般的美麗且動人心弦。
“羽詩,海羿。
我們還是出去說吧,彆打擾了海伯母的休息。”落雲熙的話適時響起,打破了房中那有些怪異的氣氛。
海羿猛然回神,他剛剛是怎麼了?
竟這般失態於人前!
墨羽詩這個粗線條,倒是沒覺出有什麼不對,隨即就點頭同意了落雲熙的提議。
三人不再多話,魚貫的出了臥房,向外室遊去。
三人來了外室,在先前的白玉圓桌旁坐定。
海羿再次拿起一尊精致的茶壺,給兩位姑娘的茶杯中,分彆填了一些茶水,這才開始與墨羽詩、落雲熙二人聊起了天。
一個時辰的時間,轉眼即過。
三人從神境聊到大陸、深海,又從風土人情聊到了茶米油鹽。
可海羿卻終究沒有提起,這次的人魚族叛亂之事。
他不說,兩個姑娘也不好問,畢竟這是人魚族的“家事”,說起來與她們並無多大關係。
正當氣氛陷入尷尬,三人即將無話可說的時候。
等了一個多時辰的三人,沒等到海鵬賦回來,卻等到了海神塔的大管家,來請海羿去議事廳議事的消息,還說是族長大人吩咐的。
海羿歉意的看向兩位姑娘道“最近族中事多,估計父親他,一時半刻的也無暇來看望母親。
讓兩位姑娘等了這麼久,實在是抱歉。”
落雲熙聽言起身,說了句“無礙”,便準備離開去洪氏醫館醫治傷員。
“海羿,你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有事的話你就先去忙吧。
等海伯父與你忙完了,你再來客房尋我吧。
對了,如果我不在客房,那你就派人去洪氏醫館尋我。”墨羽詩利落起身,準備與落雲熙一同離開。
洪氏醫館還有很多病患等待醫治,她們雖人少力薄,但多少也是能幫的上一些忙的。
這般想著,墨羽詩的心中,就不覺有些急切起來。
“多謝羽詩、雲熙體諒,那海羿就先行告退了。”海羿抱拳與二人道了彆,身形急急的向議事廳遊去。
議事廳中!
上首的海晁麵容嚴肅,臉色黑沉,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
“鵬賦,將你所知的情況,與大家說說吧。”海晁見人員已全部到位,遂轉向海鵬賦道。
“是,父親。
諸位大人,這次人魚族各城被叛逃者騷擾、襲擊之事,想必大家已經有所了解。
之前因為諸位長老與將軍的鎮壓有力,各城鎮雖或多或少的受到霍亂,但那些叛亂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抑製,我方也占據了比較有利的局勢。
可……”海鵬賦說完這些,話語隨即停頓了一瞬,似在考慮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說一般。
議事廳中眾人,齊齊蹙著眉頭,心知海鵬賦未儘的話,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先前,我族就已發現了,有魔徒與我族逃者有所勾結的消息。
他們二者,在距海藍城百裡之外,一處隱蔽的海中峽穀中,不知計劃著什麼陰謀,甚至還用上了人魚族的防禦法陣,緊密的保護著那個地方。”海鵬賦沒讓眾人多等,再次開口,將這個重磅消息丟了出來。
人魚族最高層的幾人,其實早已知道這件事,隻不過沒有公布於眾而已。
他們想著神境既然可以解決此事,就沒有必要弄的自己這邊人心惶惶,這樣十分不利於己方戰局。
聽了還鵬賦這番話,眾人垂頭齊齊不語,實在是因為這個話題太過敏感,他們也不好發聲。
想著這些年,那些叛逃者雖時不時的就會騷擾一下各城,但並不足以動搖人魚族的的大局,到也沒給人魚族造成多大的損失。
所以,眾人聽到此次叛逃者再次來襲,也沒將之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