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瑞凡驚喜地說,他強硬地停止了和意大利男孩的推搡,然後問道:“你從倫敦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埃德蒙多低聲笑起來,“你想見我嗎?”
“當然想,”瑞凡還以為埃德蒙多在和他調|情,於是推開利亞姆無聲地嗬斥對方遠離聽筒,“我已經幫你搞定了《生化危機》的所有申報流程,可以趕上明年的暑期檔,這樣,我是不是該有些獎勵?”
“哦,你想要獎勵,我看看該給你什麼獎勵。”埃德蒙多維持著他壓低的聲線,假裝思考了幾秒後,他笑著說道:“不如你回頭,我們見麵後再談談這件事吧。”
瑞凡仿佛感覺到有一桶冰水從頭頂直直的澆了下來,他呆愣地轉過身,在不遠處的玻璃對麵,埃德蒙多正坐在那裡喝著一杯飲料,他衝他甜蜜地笑了並揮揮手,旁邊還有滿臉震驚擋也擋不住的艾麗西亞-希爾維斯通和妮可-基德曼。
“你終於看到我們了,甜心,”埃德蒙多說,“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獎勵?”
……
大約兩個小時後,埃德蒙多幾乎用走的回到莊園,一路上瑞凡都跟在他身後,但埃德蒙多禁止他靠近自己,並表示如果他碰到他的任何一個部位他就要揍他。
“你彆生氣,都都,”瑞凡很有耐心地說道,“我們可以談談。”
“生氣?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在生氣?”埃德蒙多語速飛快,“我一點都不生氣,事實上我很高興你終於認可了我的生活方式,我支持你和彆人約會,那絕對是,沒-問-題-的。”
埃德蒙多聽上去一點也不像沒生氣的樣子,但這讓瑞凡很高興,至少他知道了埃德蒙多真的很在乎他,並且會因為他和彆人走得近而吃味。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寶貝,我沒帶利亞姆去約會,上帝作證,他還是個未成年呢。”他說道。
“彆叫我寶貝,你聽上去就像個人渣,寶-貝!”埃德蒙多回懟,依舊沒有回頭,“你的意思是因為他未成年你不能跟他上床所以你隻能帶他去逛商場,對嗎?”
“不不不,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瑞凡拚命解釋,“馬上就是聖誕節,他的工作即將結束,我想對他的家人表達善意——畢竟你是因為他家困難才雇傭了他,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代表你。”
“我不需要!我付給他的3倍工資就是最大的善意,還要我怎樣,把情人也送給他讓他好不那麼孤單地度過聖誕節?”此時的埃德蒙多什麼也聽不進去,“不可能的,即使你是我最不喜歡的那個我也不會把你送給他——”
當然,這話他說完就後悔了。老天,要讓艾麗西亞聽見一定會諷刺他像個中世紀的奴隸主,並且更加肯定他是個傲慢地家夥,剛剛那句話就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太過火。
然而瑞凡的反應卻和以前不同,不僅沒有因為埃德蒙多過分的話而跟他吵起來,反而一個勁的道歉,表示他不應該輕易答應利亞姆的請求幫他挑選禮物。
這極大程度上引起了埃德蒙多的懷疑。
可憐地瑞凡還以為這樣能緩和對方的憤怒,殊不知自己的行為在埃德蒙多眼裡變成了心虛的反應,進而更認定了他們有點什麼,加倍憤怒。
“彆生氣了,都都,我們去裝扮聖誕樹,今年我托朋友弄來了一棵仿真冷杉,能在不砍樹破壞環境的情況下過個完美的聖誕節。”
“什麼!你——”埃德蒙多猛地轉過身瞪向瑞凡,“你不僅找了你的理療師當小情人還不允許我用真的樹來裝扮,你是不是存心要毀了我的聖誕節!”
不過生氣歸生氣,埃德蒙多還是允許了瑞凡進門,他冷著臉快步走進了莊園並上樓來到書房,現在也隻有大量的文件和劇本的草稿能讓他冷靜下來。然而今天對他來說就是諸事不順,在辦公桌上,埃德蒙多發現了一些不屬於他的資料。
那是些心理學的書籍和一些打印紙,上麵有人類的腦部CT複印圖。
瑞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了神,儘管他極力掩蓋,但埃德蒙多還是輕易看穿了他。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關,他想,這些複印圖,這些書籍和資料,全都有關。
“呃,這沒什麼,都是,研究資料。”瑞凡慌慌張張地說,“你知道的,嗯,我在為角色做準備。”
“角色?”埃德蒙多眯起了眼睛,他翻開一個筆記本,上麵記載了一些人格障礙相關的內容,“怎麼,你要重回邊緣角色?”
這是個很不錯的借口,瑞凡點點頭。
然而接下來的一通電話瞬間把他打回了原形。這是通來自弗洛維奇心理醫生谘詢辦公室的電話,打來了埃德蒙多的辦公室,而要找的是瑞凡-菲尼克斯先生。
“我們已經收到了您寄來的郵件,自戀型人格障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理疾病,通常非天生存在,此類患者常常過分誇大起自我價值,但同時矛盾的是,他們又時常伴有極強烈的自卑感。因此,根據您提供的資料顯示,我們不認為埃德蒙多-莫雷拉先生有患上此類疾病的可能性。”
埃德蒙多很禮貌地和對方道謝,隨後掛斷了電話。他沉默著拿起桌麵上的資料,然後緩緩轉身看向瑞凡。
“你——”
此時的瑞凡感受到了絕望,但同時,在絕望中他產生了某種‘退無可退’的決心。在埃德蒙多說出完整的句子前,他衝過去把埃德蒙多撲倒在辦公桌的桌麵上,然後狠狠地,近乎於瘋狂地吻他。
起初埃德蒙多很抗拒瑞凡的嘴唇和舌頭,他掙紮著試圖推開他,桌麵上亂成一團,辦公用品嘩啦啦地往下掉,但誰也沒功夫管。瑞凡用儘全身力氣把埃德蒙多固定在桌上,兩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地掛彩,而拉扯中,占下風的瑞凡扣子壞了好幾顆——埃德蒙多遲疑了,被扯壞的領口和裡麵的內容不斷刺激著他,於是他改變了想法。
當大腦無法思考或是做出正確裁決時,不如放棄讓下麵接管。
埃德蒙多摟住瑞凡的脖子讓他也整個人都到辦公桌上麵來,位置顛倒,也不知道是誰地翻了文件夾。
在漫天的資料飛舞中,他們總算是做了正確的事——愛。
……
不過做歸做,架還是要吵的。
他們把這種奇妙的關係維持了整個下午和整個晚上,邊吵架邊看工作項目,邊吵架邊吃晚飯,邊吵架邊洗澡,以及邊吵架邊做。很稀奇的是,今晚他們選了床,一個中規中矩的地方,用埃德蒙多的話來說就是——無趣。
當然,在做的過程中,埃德蒙多也不忘了諷刺幾句。
“告訴我,瑞凡,他怎麼樣?利亞姆,那男孩,他花樣很多嗎?”中場休息時,埃德蒙多靠在床頭問道,“你在看我的時候,想的是誰?”
這話戳中了瑞凡的死穴,於是他強行取消了中場休息。
“再說一次,我不在乎利亞姆,從1993年以後我就沒和你以外的任何人做過了。”他咬牙切齒地在埃德蒙多耳邊說,並加重了力氣,“一直以來我看的都是你,再沒有彆人,你敢說你也是嗎?”
“為什麼不?”埃德蒙多對角色互換接受良好,他說,“一直以來我看彆人時想的都是你,你滿意了嗎?”
瑞凡不相信埃德蒙多的話,埃德蒙多也不相信瑞凡的話,他們又做了一次。
淩晨3點的時候他們才剛剛躺下睡著,6點多的時候就有電話打進來,埃德蒙多把腦袋埋進被子,瑞凡接了電話,是斯皮爾伯格。
斯皮爾伯格笑著說:“好消息,瑞凡,請轉告埃迪,《生化危機》的渲染部分完成,今天下午試放映。是內部的放映,所以記住彆跟其他人透露消息。下午2點準時開始,可以帶家屬。”
埃德蒙多打著哈欠接過了電話,斯皮爾伯格又重複了一遍,並著重強調了“可以帶家屬”。
“我沒有家屬可帶。”埃德蒙多故意說道,“我帶安德森過去。”
“我知道,我也沒說帶家屬,你肯定是剛睡醒還迷糊著呢。”斯皮爾伯格耍了個花招,“我是說讓你帶上瑞凡,怎麼,瑞凡現在是你的家屬了嗎?”
埃德蒙多‘啪’地掛斷了電話。
瑞凡隻為那句‘沒有家屬可帶’難過了幾十秒,隨後他睡了過去,隻不過5小時後他被埃德蒙多一點也不溫柔地拍醒。
“去洗澡換衣服,40分鐘後下樓吃飯。”埃德蒙多命令道,“你得跟我去看內部放映,不接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