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快步跑到長官跟前,不住鞠躬,央求長官開恩,允許他將磚頭重新摞好。
長官斜叼著煙卷兒,一副二流子的派頭,光是笑,壓根不理會長生的哀求。
有仗義之人看不過去,於是指桑罵槐叫嚷了幾聲。
緊跟著,有人起哄架秧子,引得群情激奮,叫罵聲隨之響起,越罵聲音越大,越罵聲調越高。
芶雄的幾個小跟班兒本想著仗著混不吝的氣勢嚇唬嚇唬那些叫罵的人們,可惜寡不敵眾,很快弄了燒雞大窩脖,光是瞪著眼珠子裝凶惡,壓根不敢上前動真格。
那個斜叼煙卷兒的丘八頭頭,擔心引起事端,吩咐長生把磚頭摞好。
長生飛一般跑到站籠旁,用一隻手托著二狠子的腳,另一隻手快速將磚頭摞好。
二狠子的腳跟能站穩了,也才終於得以喘上一口氣。
丘八頭頭給芶雄使個眼色,示意芶雄不許胡來。
芶雄儘管是混不吝,可也不敢不給穿官衣的爺們兒麵子。
他呲著大黃牙,在二狠子麵前嘿嘿笑了幾聲,“舅子,本來想請你喝我的喜酒,可惜你有公事在身,沒法捧我的場。我看這樣吧,等你踹腿歸西了,我和你妹子到墳前給你敬酒去,咱好歹也是親戚一場,我總不能虧欠了你這頓酒。”
“芶雄,**少胡唚!你敢欺負我妹子,我饒不了你!”
二狠子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嘣作響,恨不能衝出站籠,咬死畜生一樣的芶雄。
於天任儘管離得遠,但還是多少聽見了幾句。他想衝上前找芶雄問明白,卻被長生一把拽住了胳膊。長生皺緊了眉頭,示意他不要胡來。
於天任明白長生是為他好,倘若此刻他衝了過去,先挨芶雄的一頓毒打不說,那些拿錢的丘八也一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順勢把他丟進大牢也是大有可能的。他慫了,緊攥著拳頭,站在原地運氣。
長生的臉色同樣很不好看,他終於知道要了四鳳身子的男人是誰了。他暗暗許下一個誓言,正是因為這個誓言,他開始變得不再仁義,也才是使得他從一名隻配拿木棍的三等小腳巡變成有資格佩戴**的李督巡。
“舅子,乾嘛這麼大火氣呀。這大熱天的,你再這麼一上火,內熱外熱一塊兒熱,你是嫌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