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多為莊稼地,也有大片雜草叢生的野地,以及黑壓壓的小樹林,偶爾能見到一間兩間小窩棚,也都是供看護瓜田者臨時棲身的瓜棚,遠處倒是可見高矮不一的房舍,卻不見一絲亮光。此刻已是三更天,農家早早就已睡下了,沒有任何一戶人家舍得點燈熬油浪費光陰。
所行之路,崎嶇不平,儘管杜老憨的車用得是膠皮軲轆,卻仍舊十分顛簸,好在車上鋪了厚厚一層軟墊,不然腸子非得顛斷了不可。
“咋還不到。”小狗不禁抱怨起來,探出頭去問杜老憨:“還有多遠呀?”
“快了快了。你隻管做穩當了,這就到。”
杜老憨說得輕鬆,可繼續走了三四裡路,仍沒有勒馬停車的跡象。
“大哥,這破地方夠荒涼的呀?”趙大牛在野狼的耳邊小聲說著。
野狼沒理他,擰著眉頭,似在盤算著什麼。
“籲——”
車輪總算停住了。
五小鬼爭搶著跳下車,他們已經受夠了顛簸,早就巴不得快點下車了。
野狼從車上跳下來,舉目朝四外打量。
“往那邊看。”杜老憨指著遠處,“看見那座宅子了嗎?那就是魏家的宅子。”
野狼看是看見了,但離著遠,看不真切。隻覺著有些突兀,遠遠望去不像是宅院,更像是從平地起了一座大墳。
“我就不過去了,我在這裡等著。天亮之後,會有鄉勇過來替換,倘叫他們看見了各位的臉,可就不大好說話了。再說,還有那些下地乾活的,早起放羊的,讓誰看見了都不好,因此大當家要‘速戰速決’,不必在乎他物,隻管一心找尋那顆珠子。拿到珠子,馬上出來,上車咱就走人。”
“你說話倒是輕鬆,要是事情好辦,你咋自己不去!”周小狗小孩說大話,他是誠心嗆杜老憨。
杜老憨不跟他一般見識,嘿嘿憨笑幾聲:“天不早了,各位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