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佑兩次偷襲都未能得手,不免惱羞成怒,哇哇咆哮著,欲要上前跟梁力夫搏命。
梁力夫則是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不緊不慢地從腰間係著的粗布帶子上拿下一雙手套,戴好了之後,拍拍雙手,示意黃佑過來攻他。
反觀黃佑,卻猶如白日見鬼似的,臉上變顏變色不說,眼神當中吐露莫名恐懼,分明很是懼怕老梁頭的樣子。
野狼納悶,姓黃對老梁頭懷有懼意不假,可也不至於一瞬間嚇成這個德性。難道——真正令他感到害怕的是老梁頭剛剛戴在手上的那副手套?
又一想,怎麼可能呢?那副手套稀鬆平常,看上去臟不拉幾的,扔在大街上隻怕就連撿破爛的都不一定稀罕。黃佑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主兒,哪能讓一副破手套給嚇住。
然而他想錯了,讓黃佑一瞬間變了臉色的,正是老梁頭戴好了的那雙手套。
那雙手套儘管看上去其貌不揚,形同破爛,但以威力大小來看待此物,那麼此物的威力可就要勝過黃佑手中的毒刺一籌了。
果然,再黃佑遲遲不敢上前,梁力夫不想磨嘰,主動上前跟黃佑交手之後,野狼方知自己眼濁,錯把珍珠當成鵪鶉蛋,誤將靈芝視為狗尿苔。
這個老梁頭儘管個頭不高,身子也挺乾巴,但這恰恰是他的優勢。閃轉騰挪,兔滾鷹翻,動如脫兔,快似狸貓,嗖嗖嗖嗖,欻欻欻欻,明明隻是一個人,卻快得好像許多人合力**黃佑一樣。真可謂人影幢幢,怪影條條,大白天見了鬼了!
反觀人高馬大的黃佑,儘管能耐也不俗、功夫也不弱,可惜由於塊頭太大,反倒不如小個頭的老梁頭靈活,幾個照麵下來,兩支毒刺非但沒能傷到老梁頭分毫,反倒讓老梁頭在他的左右臉頰上各扇一下。
作為看客的野狼,萬萬不會想到,隻是區區兩下,黃佑那張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富態大臉就已經變得皮開肉綻。
興許是被人毀了容貌太糟心,又或許是因受傷太重而感到肉疼,黃佑厲聲狂叫著,發瘋一般將手**刺不斷朝著**自己的條條怪影亂攮亂紮,隻可惜沒有一下能紮中老梁頭,反倒是由於發力過猛,腳下一個踉蹌,好似一棵斷了根的大樹,“咕咚”一聲摔翻在地,那兩支毒刺脫手飛出數丈之遠,再想拿回已然不可能了,也就隻能憑著兩個肉拳頭跟老梁頭繼續搏命了。
然而,老梁頭不給他起身的機會,雙腳跺地,身子騰空。落下時,兩個腳尖如鐵梭,狠戳黃佑的脊骨。
就聽黃佑慘叫一聲,偌大身軀猶如遭遇雷擊,劇烈抖動幾下之後,猶如讓人拆了骨頭似的,像一灘爛泥那樣趴在地上耍賴,說啥也不肯站起來。
野狼很清楚,黃佑即便有一萬個心思想站起來,他也已經無力站起來。剛剛那一下,梁力夫已經斷了他的骨頭,一個斷了骨頭的人,好比一條斷了腰的狗,就算爬也會爬的很吃力。
梁力夫走到一旁,氣不長出,麵不更色,就跟沒事人一樣。就見他慢慢悠悠將兩隻破手套摘下來塞回到腰間,手撚著花白的山羊胡兒,笑眯眯地看著趴在地上裝死狗的黃佑,嘲諷道:“要是換做過去,憑老哥我這點能耐,還真不一定能鬥得過你黃老弟。可惜呀,這些年來你貪圖享樂、眠花宿柳,隻練床上功、不練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