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李仁之再次一笑,“說他胖,他倒還喘上了。”
趙金亭在一旁含笑不語,但不難看出他中意於天任的人品。
李仁之接著說道:“陳左手刃那個不仁不義的東西之後,並未在那廝的身上搜到這個玉帶扣。此物是陳左在一個名為楊小二的二道販子手中得來的。你可認得楊小二?”
於天任實話實說道:“回您老的話,我知道這個人。他最早住的地方離著我家不遠,我跟他打頭碰臉的見了幾麵,但沒有過多的交集,頂多也就是說過幾句客套話而已。這個人刁鑽油滑,嘴甜心歹,在市井當中很是有一套,家裡的老人怕我們這些老實孩子被他帶壞了,所以沒少了囑咐我們要離他遠一點兒。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從來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也不知道打哪天開始,他乾起來二道販子的營生,以‘騎驢’的方式倒買倒賣,倒也很是賺了一筆。有錢之後,他就搬離了原本的住處。具體搬去了什麼地方,我不清楚,也從沒有跟任何人打聽過。前陣子,我聽說他**,死屍是被人從河裡撈出來的,據說死狀很慘。”
“沒錯,他的確死得挺慘。嗐……我好幾回告誡陳左,下手不可太狠。一刀斃命,給人留個囫圇身子,在成全他人的同時,自己也等同於做了一件功德無量之事。可他偏不聽話,在發現那個名為楊小二的小油子公然在他人麵前顯擺自己撿了個大大的便宜之後,他一怒之下,在夜路當中攔住了楊小二,並當場跟楊小二動了手。一場爭鬥過後,楊小二被陳左一刀紮中要害而當場斃命,陳左則為了泄掉心頭怒氣,下狠手在楊小二的屍身上捅了數刀,又將屍身扔進河中,方才解氣。而楊小二從老胡手裡坑來的玉帶扣則順理成章的到了陳左的手中,陳左又將此物送給了我,你今晚也才有機會見到此物。”
“老胡?”於天任問:“哪個老胡?”
“這人你也認識,就是那個被你的發小兄弟在茶樓一刀豁了嘴岔子的大白話蛋。”
“胡唚!”於天任眼大似銅鈴,滿臉的詫異神色。
“就是他。哼哼……”李仁之冷笑道:“該著他老小子的命好,儘管他被楊小二所坑,但總好過死在陳左的刀下,倘這件玉器仍被他攥著不撒手,一旦被陳左得知,以陳左的脾氣秉性,就不單單是豁開他的嘴岔子這麼簡單了,陳左會直接豁了他的肚子。”
於天任趕忙朝著李仁之深鞠一躬:“晚輩鬥膽替胡唚求個人情,請老前輩看在家師的麵子上,給胡唚一條活路走,晚輩求您了。”
說著,又是深深一躬。
“你多慮了,我已經訓斥過陳左,此事到此打住,不準再傷人命。他也答應了我,不會再為難任何一個人。你放心也就是了,我擔保姓胡的老貧嘴不會死於陳左之手。但是,那個老貧嘴倘再不加以收斂,仍滿處胡說八道,到時候死在彆人的手裡,可就不管我們爺兒倆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