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認我調門兒是高了點兒,可也沒高到哪裡去,不信你聽聽,我當時的調門就這麼高。”
說著,查四扯開嗓子唱了那麼一句。
好麼,震得房梁掉土渣。
“你聽姐夫我唱得咋樣,跟馬老板是不是可有一比?”
“人家是馬老板,你是驢老板。你這是唱戲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學驢叫呢。”
“瞧你說得,我嗓子有這麼不濟嗎?”查四很不服氣,“甭管我比得上比不上馬老板,我當時隻是無意唱了那麼一嗓子,人家誰也沒說話,就**王巴管得多,走過來一拍我的肩頭,橫眉立目的問我:‘是聽你唱呀,還是聽馬老板唱呀?’。我反問他:‘有區彆嗎?’。他真是一隻活王八,混橫不講理,嚇唬我說,我要再敢學驢叫,就直接把我拎出去。你聽聽,這是人能說出的話嗎?我這麼大一個人,就不信他能把我給拎出去。於是,我站上了座位,指著他的鼻子尖兒,但我可沒罵他,我就唱了《鎖五龍》裡麵的一句‘奴才呀,奴才!我讓你亂箭身死無處葬埋!’我剛唱完,他就一拳打了過來。等我從街上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我兩顆門牙找不著了。這口氣我不能就這麼咽下去,我查四不是好欺負的,於是我爬了起來,衝進戲園子找王巴算賬。哼哼,我也是練過的,八卦掌是我看家的本事,也是**的絕技,我一掌打過去,傷瓤不傷皮,看外麵嘛事兒也沒有,其實內臟已經被我的掌力給震壞了,不出三五天,輕者連炕頭都爬不上去,重者口吐黑血死於非命。知道這叫嘛嗎?這叫內傷。哼!我本想一掌要了王巴的狗命,但我轉念又一想,不過是兩顆門牙的過節,犯不上取人性命。於是我強壓怒火,問他乾嘛**。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小卜漫不經心的問。
“他說‘我不**,我打你。’嘿!合算我不是人!”
“他沒說錯,我也沒覺著你是人。”
“你不把我當人看沒事,咱是親戚,我不跟你急眼,但彆人不拿我當人看就不行,我非得跟吖急眼不可。既然逼我動手,那我就成全了他。嘿!”查四紮馬步拉開架勢,“我提一口丹田混元氣,氣貫雙臂,聚力在掌心。我這一掌倘若打在王巴的身上,王巴保準必死無疑。唉!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的心太軟,就在我遲疑的刹那,王巴給我小肚子上來了一腳。等到我二次在街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我再想殺王巴,已經做不到了,因為他已經回家睡覺去了。”
“他回家睡覺礙得著你上他家去殺他嗎?你不過就是多費幾步路程,到了他家門上,拿你的八卦神掌一掌拍爛他的門,不等他爬起來問是誰,你緊跟著上去給他一掌,然後你轉身走人,回家等著聽他的死訊也就是了,你不應該跑來找我呀?我也沒有你這麼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