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對方怯戰。虛晃一招,扭身便跑。
小卜並未追趕,擔心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
撕破外衣,胡亂將傷口纏裹住,快步往家趕。
進了門,撕掉破布,脫掉血衣,用烈酒澆洗傷口,而後拿出針線,借蠟頭火苗將大針燒紅之後再掰成魚鉤狀,用單手將傷口縫合。
“媽的!”小卜晃動著沾滿了血與酒的傷臂,“小子出招夠狠的。他他媽到底是誰呢?”
想了一圈,也沒能想出是張三還是李四來。
他印象當中,從未跟今晚意圖謀害自己的小子有過照麵兒,八成這小子是個剛剛入道的崽子。
將剩下的酒喝了兩口,權當止疼。
躺下來胡亂琢磨,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小卜是個心大之人,即使遭了暗算也不當一回事,照樣該吃吃、該喝喝,沾枕頭立馬打呼嚕,就沒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
有如此心態者,才真正是快樂之人。不像有些人,稍微沾點兒不如意,便從早到晚唉聲歎氣,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睡也睡不著,活活把自己折磨得麵黃肌瘦形同病癆鬼,仍舊是唉聲歎氣,無法釋懷。
小卜則不然,他的人生格言是: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地陷下去有身子寬的填補,老子活一天瀟灑一天,**也沒嘛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好漢一條。
瞧瞧人家這心態,有幾個能比得了的。
睡得正香,夢裡麵正抱著“粉豬兒”大啃特啃呢,恍惚間聽到砸門聲。
“媽的!”小卜不情願地翻身坐起,“他媽誰呀,報喪呢!”
的確,大半夜用力砸門的,要麼是官差抓人,要麼是孝子報喪。
“哥,我呀,毛刺兒呀。你快開門,我有事找你。”
毛刺兒,街麵上的二流子一個,都已經是二十來歲的人了,也沒個正經營生,整天滿處亂竄,見誰跟誰攀交情,就為蹭口飯吃,從來不知道要臉。以往小卜經常賞他飯吃,故而他跟小卜的交情不錯,閒的沒事就過來找小卜逗悶子,偶爾懶得回家就睡在小卜這裡。小卜愛乾淨,嫌他邋遢,所以不再準許他留宿。他最近傍上個五十多歲的老寡婦,明麵上管老寡婦叫乾娘,實際上乾得卻是苟且營生。老寡婦供他吃、給他喝,還允許他住下做伴兒,於是他順理成章的做了個“倒插門”,已經有一陣子沒上小卜這裡來了。
“大半夜的你小子不睡覺,你是撒癔症了吧!”小卜不耐煩地把門打開,放毛刺兒進來。
毛刺兒氣喘籲籲,鬢角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