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兒六卻跟黃副爺很熟,一來他早先住的地方離著黃副爺的家不遠,要說他是黃副爺看著長起來的,也毫不為過。
二來黃副爺老往糧店街買棒子麵兒,每回一買就是五十斤,好幾回都是猴兒六幫著扛到家裡去的。他不但幫著黃副爺把棒子麵兒扛回去,還經常從米麵鋪子要些白米白麵周濟黃副爺,反正也不是自個兒的,給人不心疼。
所以說,猴兒六跟黃副爺可算得老相識了。
聽黃副爺這麼一說,猴兒六誤以為黃副爺實則是專門看他來的,心裡麵還挺感動。
“您老人家還真有心,大老遠下到大牢來看我。就憑這個,過去那些白米白麵就沒糟踐。”猴兒六自以為是地說著。
“呸!”黃副爺啐道:“你死不死關我屁事呀。我是受人所托,看倒黴蛋兒**沒有。”
“嘿!”猴兒六樂著說:“凡是關到這兒來的,有他媽哪一個不是倒黴蛋兒呀。”
“他!”黃副爺一指躺著如**的張小卜,“我是為他而來的。”
“呦喂。”猴兒六不笑了,“真的呀?”
“騙你乾嘛!”黃副爺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嗓子。
“哼!”猴兒六吊兒郎當,很不客氣地說:“您呢,麻溜走人,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黃副爺把臉一沉,“你小子放什麼臭狗屁,我怎麼就丟人現眼了?”
“自古以來,上家探望彆人,有空著手的嗎?!”猴兒六很猖狂地叫囂著,“你窮,這我知道。可哪怕你沒錢買酒買肉,你帶個窩頭、拿壺涼水來總還是可以的吧?您倒好,張著兩隻手,光杆兒一個。您呀,純屬是狗掀簾子——光拿嘴兌付呀!”
“猴兒六,你小子最好是積點兒口德,不然你得吃虧。”
“吃虧?”猴兒六把脖子一梗,嘴巴一撇,“我吃嘛虧?瞧你,牛皮哄哄的,你還喘上了。我實對你說,猴兒爺就算吃虧,也絕對不會吃你的虧。你呀,嘿嘿,倆字——不配!”
猴兒六說話很是囂張,壓根沒把黃副爺放在眼中。
的確,這世上能把黃副爺放在眼中的人似乎也沒有誰。
“小子,我非得堵住你這張破嘴不可。你好好瞧著,黃老爺給你變個戲法兒。”
“戲法兒?你老小子會變戲法兒。嘿嘿嘿……”猴兒六呲牙壞笑:“我倒要瞧瞧你會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