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劉廣海趕緊替猴兒六說好話:“您消消氣,犯不上跟他一般見識。他是不說理的孫猴兒,油鹽不進。您氣壞了身子,他反倒得意了。”
“呸!”黃副爺啐口唾沫在地上,“狗食!”
“說得好,我就是狗食。”猴兒六很不要臉地又掰下另一個雞爪子嚼了起來。
劉廣海興許是渴了,咕嘟嘟喝了兩大口酒,將酒瓶遞給程金錠。
程金錠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半瓶,又遞回給了劉廣海。
劉廣海不喝,說是要留著給小卜洗傷口用。
小卜仍舊昏迷不醒,渾身火熱始終未退。
“黃爺。”程金錠問:“誰安排您老進來的?”
“甭問。”黃副爺說:“上頭交代下來的差事,我不想乾也得乾。”
說出的話很是無奈,就跟有人逼著他似的。
猴兒六一邊嚼著雞爪子,一邊問黃副爺:“你說上頭交代下來的,你上頭不是姓牛,叫牛鬥星的那位嗎?總不能是他讓你來的吧?還有,你是在南市那邊當差的,你跑這裡來,也總不能是白跑吧?趕緊說,拿了多少好處?”
說話好似審犯人,倒把黃副爺弄得變**變色不自在了。
甭問了,他一準拿了人家的好處唄。
另外,一準也不是他的直屬上司,叫牛鬥星的那位派他來的,派他到此的肯定是彆的什麼人。
“我這不是歲數大了點兒嗎,巡邏的差事我不頂嗆,打也不能打,跑也不能跑,純屬是個花瓶——擺設。也就是我們牛局長可憐我,不顧彆人的非議給我保住了這身行頭,我才能夠每月混幾斤棒子麵兒養家糊口。我現在的差事就是溜溜腿兒,往各處的警局送個公文、遞個話啥的,咱出門坐電車,一分錢都不用給,還不用費胯骨,嘿嘿嘿……這也算是個美差呀。”
黃副爺邊說邊笑,很是滿足的樣子。
“溜腿兒就溜到大牢裡來了?”猴兒六用質問的語氣向黃副爺發問道。
黃副爺終究還是太老實,猴兒六這麼一問,他居然說了大實話。
“這不是有人知道咱今兒往這邊送公文麼。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