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他那會,像是硬不起來的樣子?”
薛越寧小臉漲得通紅:“這我、我怎麼知道啊……”
話音落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她下意識扭過頭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狹長晦暗的眼——
這一秒,仿佛有一排烏鴉齊刷刷飛過頭頂,薛越寧整個身體完全石化了。
啊!
啊啊!
啊啊啊!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陳拙居然在家啊?!
誰來救救她,為什麼她會頂著一個雞窩頭,穿著鬆鬆垮垮的粉色大號兒童睡衣,在這跟她的朋友開著外放大聲討論他到底能不能硬得起來這種無聊又狂野的話題啊?!
“哈哈。”
薛越寧乾笑了聲,表情比哭還難看,動作十分僵硬地向他揮了揮手:“嗨。”
一秒。
兩秒。
三秒……
沉默聲中,男人好看的眉峰輕蹙了下,微不可察。不過一秒,便又恢複了平日裡那副冷淡又漠然的神情。
然後,他麵無表情目不斜視經過她的身邊往門口走去。
電話那頭,突然聽不見對方的聲音,風千有些奇怪:“薛越寧?”
“……千千。”
薛越寧聲音有氣無力的:“我完了。”
陳拙到底能不能硬薛越寧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已然社會性死亡,屍體冷得邦邦硬。
陳拙剛才肯定聽到她和風千的對話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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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薛越寧就跟淋了雨的鵪鶉似的,縮在房間裡抱著她的兔子玩偶一動不動。
風千安慰道:“好啦,又不是天塌下來了,他聽到了就聽到了唄,還能拿你怎樣啊?”
“嗚——”
薛越寧把臉埋進玩偶裡,聲音悶悶的:“陳拙現在肯定覺得我是個對他居心不軌的色女。”
“嘁,就你這樣的也配叫色女?”風千翻了個白眼。
“嗚,他一定討厭死我了……”
“停!”
風千斬釘截鐵:“他不會的。”
“真的?”
“我拿我這條命擔保,那冰塊臉壓根就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因為這事討厭你。”
薛越寧半信半疑:“為什麼?”
“很簡單啊,那家夥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算有一百個前凸後翹的大美女在他麵前裸奔,估計他連眼皮也不會動一下的。”
薛越寧兩頰鼓起,控訴道:“你剛剛才說男人都是色狼!”
而且就是因為這個話題,她們後來才會聊到什麼硬不硬的。
風千摁了下眉心,“我現在鄭重地更正一下,彆說女人了,陳拙他看起來壓根就不喜歡人類這個物種。”
“他就是性格冷了點,不太愛笑而已,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薛越寧遲疑了下,小臉詭異地紅了:“千千,你說,你說我——”
“嗯?”
“就是,要不要那個、追、追他啊?”
“薛越寧!!!”
視頻那頭,風千猛地坐直,開始了對薛越寧單方麵的長達一個小時的批鬥。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陳拙這種性格孤僻冷漠的不適合她,真要談戀愛還是得找那種成熟穩重知冷知熱的人才行。
直到聽見對方肚子餓得咕咕叫,風千才大發慈悲:“行了,趕緊去吃飯吧。”
掛斷電話,薛越寧豎起耳朵仔細聽了會門外的動靜,確認陳拙沒在外麵以後,才躡手躡腳推門出來。
僅剩的一個麵包早在上午就被她當成早餐吃掉了,這會冰箱裡頭空空如也。
她皺著眉頭想了會,在叫外賣和下樓覓食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
忘記是誰說過,真正好吃的店往往總是藏在居民區的犄角旮旯裡,而不是在人流量大的網紅打卡地。
薛越寧對此深以為然。
她熟練地拐進小巷子,在第一家店打包了一份嶺南牛雜,又去旁邊另一家店點了一份濕炒牛河。
暑氣逼人,才走了這麼兩步路,後背便已被汗濕透。
等餐的間隙,薛越寧百無聊賴四處亂瞟,視線最後落在對麵小賣鋪門口蹲著的兩個小孩手裡的冰棍上。
是童年記憶裡那種老式冰棍,方方正正的,顏色鮮豔,一看就兌了很多色素。
薛越寧舔了舔乾燥的唇,無意識咽了下口水,大腦還未反應過來,雙腿已經遵循身體最原始的反應跑了過去。
拉開冰櫃,她從最底下抽出一根冰棍甩到櫃台上,“老板,我要這個!”
櫃台後麵老板娘正一臉專注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