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薛越寧又開始傻笑,“那是陳拙誒……”
風千徹底被噎住,一臉“這孩子沒救了”的表情。
片刻後,她想起了薛越寧眾多相親對象之中的某一位:“之前那個誰,就是在學而思教小孩編程那個,人家還給你點了一個月的奶茶呢,你怎麼不喜歡他?”
薛越寧歪頭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風千說的這位男嘉賓,“那個啊。”
“對啊,”風千說:“那家夥跟陳拙勉強也算一個類型吧。”
“才不是咧!那種書呆子跟我們家陳拙完全沒有一點可比性好嗎!”
說起這人,薛越寧周身的粉色泡泡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從一開始我就叫他不要送了,他非不聽,每天雷打不動給我點四塊錢多冰全糖的檸檬水,最絕的是,最後一次聯係,這人竟然把賬單拉成表格讓我還錢,我在開會沒來得及回,他還說什麼如果兩個小時之內收不到錢就要讓我這種撈女身敗名裂!”
風千也想起了這茬,樂不可支:“人才啊,薛阿姨給你介紹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還瘋?”
話又說回來,淪落到相親市場的男人能有幾個正常的?
“煩死了。”
想到前兩天她家母上大人又給她推了一個男生,說是老同學的兒子,雙方約好就在這個周末見麵,薛越寧頓時頭疼起來。
她握緊拳頭:“我要趕緊追到陳拙,早點結束這種非人的折磨。”
周六是個難得的陰天。
烏雲壓城,空氣中燥熱絲毫不減,擠不出一點水分,悶悶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薛越寧加完班從公司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距離和相親對象約定的見麵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和之前一樣,待會要見的這位男嘉賓老家依然還是洵安的,不過聽說他從小跟著做生意的父母在深圳長大,並不會講洵安當地的方言。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你可千萬不許再穿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裙子,都多大人了,又不是洋娃娃。”
電話那頭,薛媽媽再三交代:“給我打扮得莊重一點知性一點,聽見沒?”
“哎呀我知道啦,媽咪!”
薛越寧低頭看著蓬蓬的白色裙撐下腳上粉嫩的粗跟圓頭瑪麗珍鞋,心虛地吐了下舌頭。
打從記事開始,薛越寧對花邊、蕾絲、綁帶、蝴蝶結等等甜美的元素就表現出一種莫名的異常的狂熱,這種喜好在初中某天無意看到一部日本喜劇影片《下妻物語》以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可惜在大多數人眼裡,無論是甜係、cla係還是其他風格,都隻有一個名字——奇裝異服。
薛越寧此前眾多的相親對象,幾乎都對她的穿衣風格頗有微詞。
有一位仁兄甚至當麵不客氣地批評:“裝什麼嫩?都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個小姑娘?穿成這樣,將來結婚了怎麼給我做飯洗衣服?”
而今天,薛越寧正是抱著必須搞砸這次相親的念頭,故意拿出了壓箱底的最誇張的一條裙子,還精心搭配了暴力魚骨撐。
在她的預想中,等會對方應該第一眼就對自己失去興趣,雙方客套一下吃個飯,最多煎熬半個小時也就結束了。
吃飯的地點是男方定的,就在上次去的那家健身房附近。
薛越寧美滋滋想到,吃完飯正好過去鍛煉一下,要是運氣好再碰見陳拙,豈不是又能跟他一起回家了?
出了地鐵口,薛越寧對著手機地圖在高德置地廣場轉了半天也沒找到約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