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梅貞輕輕從步搖中取出一塊小小的布子。
小心展開,上麵的字跡已經有點模糊不清了,但是字中透露出來的感覺依舊明朗。
“好特立獨行的字,像是身居高位不勝寒之人所留字跡。”
嬴朔就那麼隨口評價一句,卻讓梅貞身子一緊。
“嬴公子,你且拿去看。”
接過布紙,細細查看。
“白頭翁獨活度殘歲。”
嘶!
看見布紙上的句子,一股子淒涼的感覺直衝腦門。
對子倒是不難,隻不過,梅貞拿出這上支來,是不是彆有深意?
想來其恩師應該是一位白頭老者,興許是終生沉浸在對於藥理的鑽研之中,隻求醫道,晚年孤寥。
或許直到下了葬,還是孤身一人,白頭翁獨活。
連所用二味藥,其一涼血,其一驅寒,藥效都是相反的,不能在一起,更顯悲愴。
這梅貞怕不是用此對來暗示自己獨守空房的孤獨?
那恬淡寡然的性子,又如何不是因為枕邊無人所致呢?
師徒二人,連感情生活都一脈相承啊!
“看來,這答對子還得下點心思啊!”嬴朔思索了一陣,將布紙還給了梅貞。
二人雙手接觸的時候,明顯感受到那溫婉如玉的手激動得顫了顫。
“怎麼?對不出來了?”薑清月擠眉弄眼地看著嬴朔深思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嘲諷道。
“對不出來就不要裝什麼大尾巴狼!”
“什麼七步成詩?明明就是坑蒙拐騙的伎倆!”
“我看你賴著不走,和那個什麼采花大盜沒什麼區彆。”
最後這話薑清月小聲嘀咕,不敢當麵說的很大聲,畢竟自己親娘都不站自己這邊。
哎!這都什麼人啊!沒本事還臭顯擺!
都怪爺爺那個老古董!定親就定個富貴人家好不好?
這嬴朔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薑家的嫡長女定親?
一想到這,薑清月就覺得自己沒錯,滿臉不屑。
過了好半晌,嬴朔才鬆了一口氣,不介意地笑道。
“誰說我對不出來?”
“這對子,我已經想出了下支。”
“不過嘛……”
薑清月耳朵都快豎起來了,聽見嬴朔話鋒一轉,便接著譏笑。
“不過什麼?不過要下輩子才能說?”
“行了吧!嬴公子,莫怪人家看不上你,是你自己不爭氣。”
還真當自己是小詩仙了?
不過是個騙子罷了!
嬴朔也不生氣,真正有實力的人被嘲諷,一般都是選擇無視,畢竟不是真的。
付之一笑,淡淡道:“這下支,我隻跟梅姑姑說。”
聞言,梅貞頓時一愣,旋即有些不自在起來。
隻,隻和我說?
嬴公子這是何意?
旁人也是有些不解。
“嬴公子,為何隻能同梅姑姑說,我們聽不得嗎?”薑瀾風瞪大了好奇的雙眼,不解地問道。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
“聽不得,尤其是你這小姑娘,最是聽不得。”嬴朔低下頭,笑吟吟地看著薑瀾風的大眼睛。
不得不再次感歎,這小妞還真是可愛到自己心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