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甄有點苦惱,她說這裡的孩子說話朗讀都有鄉音,雖然是矮子裡麵拔高個兒,但有幾個調子總是糾正不過來reads;<a href=" target="_blank">紅顏亂</a>。
這方麵莫易久實在幫不上忙:“口音的問題啊,自己是很難意識到的,比如說我,有時候一句話說出來,我自己覺得什麼問題都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人偷偷笑,太過分了。”
曾今今笑:“沒關係沒關係,他們偷笑不是惡意的。”
“不是惡意是什麼?”莫易久虎著臉瞪她,小瞿不客氣地給了個特寫。
曾今今眨眨眼:“是萌啊。不過易姐你的普通話已經很好了,雖然是香港人向台灣人學了普通話的味道。”
“我的普通話老師的確是台灣人,但那又怎麼樣!”
曾今今作出惶恐的樣子,搖手說:“沒有怎麼樣啊,就是你說普通話的時候怪可愛的,比你爆粵語的時候可愛。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哈,我的意思是,其實大家說話有一點自己的特點也不是什麼壞事。就好像我們跳舞,當你想表達中國古代人文情懷的時候,會選擇中國古典舞,當你要表現地方特色或民族特色的時候,就選*族舞。我不太懂朗誦,但我覺得,字正腔圓的標準普通話不是絕對標準。既然他們的口音是很難矯正了,那還不如選擇一些適合這種地方鄉音去詮釋的質樸文字,更何況坐台下的老人可能根本聽不懂這麼標準的普通話,反倒是這些小孩本身說話的口音比較能讓他們get到。”
任甄聽了曾今今的話,捋著頭發考慮了半晌,才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決定自己寫,還是得在文字上下功夫。其實朗誦什麼的我也是門外漢,硬掰他們這個腔調也不一定能給他們掰到正道兒上,回頭鬨笑話我罪過就大了。”她正了正神色,又道:“其實這兩天我在想,節目組把我們八個人弄到這裡來到底是什麼意圖。當一個禮拜的老師?一個禮拜能學多少東西?太少了,可能一年兩年,我們教的東西都忘了,他們隻能記得這種新鮮感,而這種新鮮感可能隻對其中某幾個孩子產生影響,讓他們去向往走出大山,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對其他孩子卻沒有什麼用。還有什麼晚會,大家忙得團團轉,開心一晚,然後就這樣散了。”
“任甄的意思我明白。”莫易久接道:“其實這一次我們在這裡體驗的什麼支教生活啊、山區生活啊,這些,no,都不重要的。我們來的目的,根本不是豐富我們自己,而是把這邊的信息傳達出去,讓社會注意到在山的那邊的那邊的那邊,有這樣一群老人小孩。”
“所以我覺得這個晚會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平台,讓這些孩子用自己的聲音去訴說生活和想法,包括他們的學習節奏,還有對父母的思念,對外麵世界的渴望。我打算就從這三個方麵入手寫三篇短的散文,希望節目組能把這三個節目完完整整的播出去……”
“甄姐我支持你。不過……”曾今今的臉上現出苦惱之色:“跟你這麼有大愛的朗誦比起來,我那個數鴨子舞會不會太low了?”
莫易久和任甄不禁笑出來。
“low是low了一滴,不過小孩子嘛,難道讓他們跳那種……那種……”
“生活在水生火熱當中的。”
“對就是表現那種情感的舞蹈。”
曾今今腦子裡轉過幾個小孩趴在地上喊爸爸媽媽的畫麵,忍不住捂臉汗顏。
美術課結束,丁正陽就要下山去找節目組采購鬥牛舞那身行頭的布料,他在課上畫好了設計稿,似乎對自己親手設計製作兩套服裝充滿期待。但是與其在行頭上大花心思,難道更重要的不是舞蹈本身的質量麼?莫易久和曾今今敢確定丁正陽還沒意識到自己那舞蹈動作還得下多大功夫,毅然製止了他自己製衣的企圖。
再三勸說之下,能屈能伸的丁老師終於還是選擇將設計圖紙交給節目組,讓他們找一名優秀的打板師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