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詞曾今今嚼也嚼不動吞也吞不下,一想到還有木木等人在旁邊拍她丟人的樣子,錄她蹩腳的咬字和唱功,就更窘迫了。苦苦掙紮了快兩個鐘頭,唱到後來,自己也沒了信心。
劉老師看她狀態越來越糟,也懂得張弛有度。
“你聲音太緊張了,先到這兒吧,晚上睡前再消化消化。”
曾今今如蒙大赦般的舒了口氣,打開手機錄音:“那你再唱一遍給我錄下來吧,回去了我再學學。”
“沒問題。”劉老師將唱詞錄完,臨走前,又對曾今今交代明早8點半繼續學唱腔,帶上花籃,下午練形體,還是這個房間。
曾今今一一記下,送走了劉老師,正想跟著出去,小餘又進來了,告訴她還得錄一段兒采訪。曾今今問:“其他人都結束了麼?”
小餘坐到她對麵剛才劉老師坐的位子:“剛才看見辛浩歌老師那邊已經結束了,也許他是戲劇天才。不過曾老師你也厲害啊,除了他數你最快。”
曾今今看向旁邊,無精打采:“根本不是,我覺著我這是把老師唱絕望了。浴室裡其他的姑娘起先還不敢做聲,後來不知哪個先加入了她們的談話,引得其餘人也活躍進來,講些什麼學戲的趣事,唱戲的竅門,還有那幾位老師的性格特點。
曾今今講起莫易久那位教呂洞賓的老師,嚴厲得很,不苟言笑的,學徒們七嘴八舌地說那人就是這樣,整個戲班子數他最嚴厲,要從他嘴巴裡聽到一句誇獎的話,那是比上天還難呢。
可憐的易姐,這回是踢到鋼板了……曾今今對她表示無限同情。
洗完澡穿著睡衣回去,房間裡悶熱得不得了,電風扇開到最大檔,嘩啦啦的巨響好像隨時就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似的,還有會跟著人轉的攝像機時刻監視。兩人索性搬了椅子到房門口搖著廣告扇納涼,順便等莫易久和沈可欣回來。
任甄是個內斂的女人,雖然也常陪著他們鬨,但在曾今今眼裡,她總有一種文人的神經質,既是風一般感性無常,又是水一般平靜沉穩,或許就是這兩者的碰撞,才能產生炫彩的波瀾。
兩個人就坐在走廊上溫習之前學的戲,藍采和的高八度不容易,曹國舅得壓著嗓子也不簡單,差不多的差水平,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相互指出唱腔上的不妥,也不知道是共同進步還是一起掉溝兒裡去,竟然也互以為十分順溜了。
“哎我真是要哭了!!!”沈可欣的聲音老遠就傳來了,兩人轉頭一看,便見她小跑著過來:“你們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那老師果然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