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演唱會的日子。
午後,曾今今跟著莫易久去了場館,雖然之前已經試過現場彩排,但真到了這一天,還是會忐忑不安。尤其是今天之後,曾今今名為舞蹈助演實則稱得上是半場度假的工作就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又隻有各自忙碌。
入了館內,現場依舊一片忙碌,工作人員安排莫易久去拜神,曾今今在邊上看著,卻瞟見角落裡正在打電話的嚴蕙。她想起聖誕節那天一大清早,伸長了手從莫易久準備的長筒棉襪裡摸出一串亮到爆燈的珍珠項鏈的當口,接到了薛月楠的催命電話……
“喂!曾今今我跟你說!你經紀人她是禽獸啊!”
“什麼啊?”
“她把我睡了!臥槽,我昨晚上喝醉了她居然給我弄酒店了!”
曾今今想告訴她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薛月楠卻沒給她插嘴的機會,繼續喋喋不休:“死都沒想啊,你經紀人是個拉拉?”
曾今今不高興了:“拉拉怎麼了,再說……”
“說什麼說,拉拉是沒怎麼,但拉拉強jian我我能忍氣吞聲麼?氣死我了,一睜眼,邊上一個果女,自己身上一摸,連條褲衩都沒有,渾身都是紅的紫的,我就算喝醉失憶了,也什麼都知道了!”
“你彆跟我說細節,還強……”曾今今看了看旁邊被打擾了浪漫時刻一臉不快的莫易久,把後麵那個字跳過了,繼續道:“還不知道是誰強誰呢。”
“你滾!我能是那種禽獸麼?我跟你說,我喝多了就算舌頭打結腦子還是特彆清醒的!”薛月楠氣急敗壞起來。
曾今今也不慌她,輕鬆鬆地說:“哼,你自己聽聽昨晚上你給我發的語音,哎,我都快被你這女色狼嚇死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轉身去哄莫易久。
再後來,薛月楠就沒再打電話過了,隻到了晚上,突然發來一條微信,估計也是經曆了十分艱難的心理鬥爭,她說:【怎麼辦?我當時打了嚴蕙一巴掌。】
這就算是認錯的態度了。
莫易久也知道了這件事,直接拿曾今今的手機過來回複兩個字:【道歉reads;。】
【說得輕鬆,要你被那什麼之後又給倒打一耙甩一巴掌,你能原諒麼?】
莫易久回答不上了,把手機還給曾今今。曾今今托著下巴設身處地想了想,渾身打寒戰,於是回複:【如果對象是莫易久,隻要她道歉,就什麼都原諒,沒在一塊兒那時候也原諒。】
莫易久在邊上看這一個字一個字從她的指尖蹦出來,簡直笑得合不攏嘴,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問:“是不是真的呀?”
“真,真得不得了。”曾今今答得毫不猶豫,轉眼又見屏幕上來了一句:【都什麼關頭了還跟我麵前秀恩愛!情況能一樣麼?你對莫易久那是蓄謀已久巴不得被睡啊!】
曾今今喉頭一噎,下意識瞟了眼莫易久,果見這人笑得諱莫如深,也不掙紮了,隻繼續回複薛月楠:【你怎麼知道情況不一樣,萬一嚴姐喜歡你呢?】
【臥槽你彆嚇我啊!她是直的,她以前有過男朋友!】
曾今今翻了個白眼:【易姐以前也有過男朋友,還不是喜歡我了麼?】
【重點我沒有那個癖好啊!我看還是不去道歉了,你去幫我跟她說句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打擾她了,省得有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這鍋甩得曾今今和莫易久雙雙眉頭一皺。
“你朋友有沒有搞錯啊?!”
“我也被她氣死了!”
曾今今恨鐵不成鋼,也不想一個個打字,直接發語音了:“是你睡的彆人啊大姐,還敢說沒那個癖好!我也不是要逼你對她負責任,沒準人家還不稀罕,但是起碼的交代得有啊!道歉我是不會幫你的,這種事你得自己解決。好好想明白,我去彩排了。”
也就是這樣,直到今年的最後一天,依舊不知道薛月楠到底有沒有給這事一個結果。但從嚴蕙的麵容上,並不能瞧出什麼端倪。
嚴蕙打著電話,目光掃過曾今今,她很快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嚴姐,你什麼時候到的?”曾今今事先開口。她倒是想問問跟薛月楠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奈何實在難以啟齒,隻能問些無關緊要的。
“昨天半夜,早上直接過來了。”嚴蕙答著,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道:“嗯,精神不錯,看來這段時間莫小姐把你照顧得很好。”
“哈!”曾今今尷尬地笑了笑,感覺自己是被調戲了一把,但嚴蕙這人就算是打趣人也掛著一張嚴肅臉,一下子又叫人捉摸不透這話是不是有彆的意思。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收到消息,今晚白總會來看演唱會,你在台上得好好表現,注意言行,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