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溫建軍三人才知道溫寧的對象是機械廠廠長的兒子,而且人家還是個高級軍官,愣是把三人驚得當場酒醒。
彆說機械廠的廠長,就是公社和縣裡那些小廠子的領導他們平時都不見得能見一麵,溫寧這個女娃子卻一下子成了機械廠廠長和工會主席的兒媳婦,這架勢瞧著嫁得比縣長閨女都好。
五糧液後勁大,葛紅英看幾人都有些醉意也不敢讓他們摸黑回家,黑燈瞎火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在半路摔下山溝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天有些涼,就拆了門板找出鋪蓋讓三人在客廳裡將就一晚。
坡頭大隊。
大家夥兒翹首以盼,一直等著大隊長三人,等到後半夜也沒見人,隻能空落落地打著哈欠回屋睡覺。
第二天中午,溫建軍三人終於趕著牛車晃悠著回到坡頭大隊。眼尖地社員們一骨碌從地裡跑上來跟在牛車旁邊,眼珠子黏在幾個尿素袋上摳都摳不下來。
“大隊長,尿素袋裡裝的啥?打開給我們看看唄。”
“大隊長,真做成了?換到布了,過年能一人做一身不?”
“大隊長,那個尿素袋分我家一個唄,我家那口子就缺個尿素袋褲子。”
溫建軍老神在在地坐在牛車上,“都閒著沒事兒做?該乾嘛乾嘛去,嫌工分太多咬手啊。”
話音剛落,大隊部的鐘聲就響了起來,得,這下子圍著牛車的人更多了,比夾道歡迎還壯觀。
回到大隊部,溫建軍親自把幾個尿素袋的口袋打開,拿出裡麵的布,社員們激動壞了,啥都不顧直接往前衝。
這個說我家狗蛋要說親了得做身新衣服,那個說我家大花要定親了不能讓婆家看輕也得做身新衣服,另一個又說家裡老人一輩子沒穿過一件新衣服,得給老人做件新衣穿。
反正借口是五花八門張嘴就來,不過大家懾於溫建軍的威嚴沒敢上手碰。
溫建軍,“急什麼,安靜下來。老大去敲鐘讓大家來集合。”
溫建軍家的大兒子去敲響鐵鐘,不一會兒大家夥就都來集合了,其實不用敲鐘,很多人聽說溫建軍三人回來後都緊趕慢趕地趕來了。
隻不過乾活的地兒離得有些遠,所以速度有快有慢。
溫建軍把布料給了幾個離得近的婦人,讓她們展開,灰布、黑布、碎花布一一展現在大家跟前,把大家的魂都給勾走了。
溫建軍手拿喇叭朗聲道,“在溫寧侄女的幫助下,坡頭大隊和龍城第三棉紡廠達成了以活魚換取瑕疵布的協議,下個月還要再供應五百斤魚。
布料先放在大隊部保管,年底再給大家分一分,以工分換布料。按照公分高低先後排順序,排前麵的有優先選擇權,誰有意見給我憋著。”
社員們欣喜若狂,小媳婦兒和女孩子們更是開心不已,大家在大隊部前的場地裡又蹦又跳。家裡平時懶散慣了的,這會兒也恨不得多長兩隻手。
興頭下了就趕緊回家吃飯,連午休都不休了趕緊上工,多掙一個工分就比彆人多一分優勢。
看到大家乾勁十足的樣子,溫建軍滿意地鎖上門和溫倔頭回三溝子村,一會兒他們還有要事呢。